磨好,钟言转手又挑了几大袋子薏米,让车夫放回车上。 接下来的事,他就不打算让元墨跟着了。 “你在这里等着,薏米粉磨好就拿上去,到时候我也回来了。”钟言吩咐完就离开了米铺,独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集市热闹,可是他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如同一碗热水里盛着一块冰。离开集市后他朝北走,穿过人群,耳边安静了不少,越走越让人心静。 只不过这静也没能持续多久,总有人来扰他。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长这么美,你家男人呢?”走着走着,就有人将他拦下了。 钟言偏身要走,试图擦肩而过,不知打哪儿又钻出一个人来,将他前头的小路也挡上了。紧接着头上的金簪被人一拔,随意拢着的发丝垂落下来,一下子散了发。 当众散发,摆明就是调戏之事,钟言压下杀心,眼尾却发狠地抖了抖:“把簪子还我。” 拿簪子的人不仅不还,还想着上手来摸。钟言退后一步躲开了,涂了胭脂的眼下一片好颜色,似嗔似怒:“再不还就别怪我了。” “小娘子生气了?”第三个人从后面过来,显然盯上了玉镯,“戴着这么好的东西招摇过市,不给小爷们看看吗?你家夫君怎么舍得放你一人出来啊?” “难不成你汉子管不住你?哈哈,任由你涂脂抹粉地出来找野汉子?” “我还是头一回见长这么标志的小娘儿们,从前怎么没遇上过,快来,给大爷们看看。” 钟言被他们团团围住,初显些许不安,忽然勾起一抹笑意:“这里人多,几位大爷要是想来就跟我来吧,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拿着金簪的手又来摸,再次被钟言躲开,他瞧着那只手很不顺眼,什么脏手烂手,难道也配碰秦翎的东西? “几位爷可真是性急,真不知道怜香惜玉。”钟言笑颜如花,手指朝其中一个勾了勾,转身走向僻静无人的小巷子。他没再回头看,但身后的脚步声确实跟上了,就隔着两三步之遥,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领口。 走着走着,钟言便停下了,他笑着转过身,眉梢眼角尽是风情:“就这里吧,那么,是哪位大爷先来?” 面前五个男人搓了搓手,一脸猥琐地一起围了上来。 城北比城南冷僻些,就算走在街上也没有多少闲人,连集市都没有。若是北边的人要买什么东西,还需要车马劳顿去城南一趟。而现在北边最长的街上更是安静,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因为陈府回来人了。 城北最大的宅子就是陈府,只不过常年没人,可主子一旦回来必定带回几百衷心家丁,团团围簇,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陈府里头的主人究竟什么样,只知道有两位。 正门气势如虹,门口还有两尊石狮子镇宅,从外头路过都能听到门里头有人忙碌,一听便是大户人家。而侧门则稍稍朴素,少有人路过,门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正在修剪花叶,忽然听到墙上一阵滚动。 “还知道回来?”男子头也不回地问。 随后一声噗通,显然是墙上的人掉了下来,他这才回过头,看着钟言大着肚子爬起来,摔得灰头土脸。“跑哪儿野去了?回来连墙都翻不过了?” “嗝……”钟言揉着后腰,赶快掸了掸裙子上的沙土,“我这不是身子不方便嘛……” “怎么穿成这样了?”男子放下花剪,走到他面前看了看,浅浅一笑,“你怎么又打扮成女儿家了?” “陈竹白我告诉你,你不要总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训斥我,你没比我大几岁。”钟言语速加快,那病秧子还一个人留在家里呢,“你快教我几个行巫的法术,要么就给我法器,我还有事呢!” 陈竹白绕着他转了一圈,无奈地一笑:“师弟是不是又在外头惹祸了?这回惹了南方来的巫人?” “何止是巫人,我连高山上的殃人都惹了。”钟言继续揉着肚子,连续打了两个嗝,肚子就瘪一下。 陈竹白一双美目大睁:“殃人?你到底惹什么了?” “你别管,我现下要对付巫术,可我又不会。”钟言也看了看他,“你倒是好,一走就大半年。” “我走了你就不在府上住了?晾着这么大的宅子,跑出去撒野。”陈竹白摸了摸他的鼻子,“要不是知道你是男子,我还以为你真出去闯祸了,大着肚子偷跑回来。” “哼。”钟言抬手摸了摸簪子,谁知就是这样一抬手,腕口被陈竹白捏住了。 “怎么回事?”陈竹白看到了他的伤口,以及一对儿成色极好的玉镯子。 钟言也没想瞒着,自己的事也瞒不过他,就算现下不说,他没多会儿算卦也能算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