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哭声的方向探了探。 人头瘤忽然不哭了。 钟言笑了,饭点一到,生鬼涂炭。 萧薇一时没顾得上抬头,用哆嗦的手将何问灵扒光,连内衣都没剩下。这个关卡谁还顾得上什么隐私,能活着就行。最后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盖在何问灵身上,只是不确定这样能否帮她抗寒,说不定还没出煞就已经冻死了。等到她缓过神,才听到头顶有咀嚼声。 她抬头,钟言双手捧着那个不断挣扎的人头瘤正啃,鲜红的血抹了他一嘴,眼尾还溅上几滴,如魑魅魍魉。 可是萧薇此时此刻竟然不害怕,她就这样看着钟言吃,但恶臭味不停袭来,让她作呕,人头瘤早就没了声音,成了钟言嘴里的一团腐肉,偶尔还能听到嚼骨头的响动。这样一团污秽却成了钟言眼中的美食,他吃得很满足,时不时还笑眯眯地弯一弯眼睛,像是品尝。 满手都是鲜血和碎肉,甚至将指缝都舔舐干净,钟言这才满足,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你害怕我了?”擦完手,钟言抹掉了嘴边的血。 萧薇意外地摇了摇头。“你……又吃了一个恶鬼?” “恶鬼?”钟言摸着肚子说,“算不上鬼,只是附身长出来的东西。恶鬼要是这么容易吃到,我也不会饿着肚子游荡这么久。何问灵的衣服都脱了?” “脱了。”萧薇冷得抱住双臂。 “那就好。”钟言点头,地上的何问灵脸色惨白,“被附身的人所穿之物皆有鬼气,如果不赶紧换掉必定不好。” 原来是这样……萧薇停顿了几秒:“那为什么她碰我一下就……” “莫不是八字的关系?你的命不近鬼怪?”钟言自言自语,弯腰抓住了萧薇的手腕,一切可疑的事都指向了她,但现在什么都算不出来。 “你出生年月日多少?”钟言再问。 萧薇想都没想,详细地告诉了他。 “没什么特殊之处啊……”钟言闭上眼睛算了算,“难道你身上有法器?” “没有啊,我这次出来……其实是寻死,身上就一部手机,还有身份证,你要看吗?”萧薇从裤兜里掏出证件。 “寻死?为什么寻死?”钟言并没有检查证件,“你不怕你爸妈伤心?” “他们……早就过世了。”萧薇一五一十地说,“我是姥姥亲手带大的。” 钟言细细再问:“你姥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没有。”萧薇摇头,又想起一件事来,“啊,我小时候……有件事吓着我了。” “快说。”钟言催促。 萧薇回忆:“那年我小学三年级,刚和姥姥搬进了新家。那栋房子很旧,我们住顶层,每天放学回家我都害怕,因为楼道里没有感应灯。那栋楼也很怪,总是照不到阳光,楼道里阴森森的,哪怕是夏天也不热。住进去没多久,姥姥就开始刷门。” “刷门?”钟言不解。 “对,用油漆刷门。”萧薇说,“原本那扇门是浅色的,姥姥说颜色不好,愣是刷成了大红色,看着就瘆人。姥姥在楼下开了家裁缝铺,经常忙到很晚,我一般都是在家写作业,留着灯等她回家。有一天晚上……” 说到这里,萧薇停了一下。 “有一天晚上,我写作业。”萧薇仿佛变回了那个懦弱的小女孩儿,“门外有敲门声,声音很小,很小。外面已经黑天了,我不敢开门,就问门外是谁。问了好半天都没人回应。我很害怕,想给姥姥打电话让她回来,这时敲门声又来了,门外就是她的声音。” “‘小薇开门’,她是这样说的,可我不敢开,因为家里就一串钥匙,已经被姥姥拿走了,她不可能进不来。我不吭声,门外那个人就一直敲,一直喊我的名字,就是姥姥的声音。” “后来我担心真的是姥姥进不来,就悄悄地走到门前去看猫眼,一点声音都没出。门外好黑好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那个轮廓来看,门外的人确实是我姥姥,那个发型,那身衣服……” “你开门了?”钟言忙问。 “没有,我吓晕过去了。”萧薇神情木然,“因为门外的姥姥是背向门敲门的,她看的是楼道,我看的是她的背影。后来我再醒来就躺在床上了,姥姥说,是我读书太用功,睡着了瞎做梦。我从小胆小,不敢想,干脆就相信是瞎做梦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