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故事里鸟和树是好朋友,它向你问问题,是为了遵守承诺,不会伤害你的。” 苏婉落其实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泪流个不停:“我还梦到了一个木偶,那个木偶只会笑,受了好多好多欺负。” 苏建德笑起来:“落落可不止会笑。” 苏婉落尝到了自己泪水的苦涩:“嗯,可我一点都不想哭。” 苏建德说:“没关系,哭又不是什么大事,想哭的时候就哭吧,哭起来才像个小孩。” 苏婉落噙泪点头:“我还梦到三个兄弟,他们四处在找幸福是什么。”苏婉落红着眼,哑声问:“爸,你说幸福是什么啊。” “幸福?”苏建德愣住,想了一会儿,才说:“对于爸爸来说,幸福就是看着你平安长大。” 苏婉落望着他,破涕为笑,很久很久,轻声道:“我也是,爸爸。” 对于我来说,幸福就是有你在旁边,陪着我长大,岁岁年年。 泪光里,所有的一切变成虚影。 窗明几净的房间,热腾腾的饭菜,橘色的夕阳都湮没在漆黑中。 她还在那个寒冷的房间,马上就要冻死过去。 怦、怦、怦。 突然整间房子都在剧烈抖动! 苏婉落慢慢转醒,抬起头,睫毛抖落霜雪,红着眼看着这间房屋居然开始崩塌、扭曲。 冰雪消融、墙壁分裂、碎石四溅。 ——像一颗难过到膨胀、破碎的心。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自外界气势汹汹袭击过来。 苏婉落被劈头盖脸的风雪砸中,身体被什么东西拽了出去。 而在外人眼中。被枷锁困住的巨人突然再次发狂。 巨人的神情痛苦狰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居然把手穿进胸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颗跳动的,鲜红的,让它痛苦的心挖了出来。 洛兴言马上要收紧铁链、给予巨人最后致命一击时,就见巨人把那颗心,重重摔碎在旧体艺馆的建筑顶层上。心脏中有一个人。 洛兴言愣住:“苏婉落?!” “心脏”四分五裂。 溅落的血水像是一场雨,倾盆而下。 苏婉落跌倒在血雨中,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冻得麻木的五感才开始慢慢恢复。 她脸色苍白,抬头,一眼就看到高远的天空和整座繁华的城市。视线一点一点往上,最后看到了一张横在建筑物前,巨大的脸。 或许也说不上脸,没有五官,血肉水泥一起模糊。 明明是特别恐怖的一幕,但是苏婉落的心却静得像这一夜的风。她低下头、撑着地,从体艺馆的顶楼上艰难地站了起来。苏婉落手臂,手指全是伤痕,脚腕上也有被冰棱划开的血口。风吹动她的沾满血的衣袖裤脚。 长发猎猎,跟夜色相融。 被枷锁束缚的巨人这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苏婉落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它,眼眶通红,唇角微动。 洛兴言神色难看。 地下的程则也紧皱着眉。 “快去把她救下来。”程则偏头对程法说。 叶笙望着上方,冷淡道:“不用。” 程则愣住。 苏婉落一步一步往前,世界空空寂寂,好像只剩下她一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