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所骑的那一匹骏马,更是以健壮与速度著称,此时有了痛感加持,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谢锦安那匹小跑着的白马面前。 有同类气势汹汹地冲撞而来,白马的注意力得到分离,有些迟疑地想转过头去,望一望这个素日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家伙。 谢锦安在白马转头前,银靴一动,轻轻撞在马肚之上。 受到良好训练的白马立刻重新凝聚注意力,继续往已经转身向密林奔逃的公鹿静声小跑而去。 与此同时,谢锦安将目光从公鹿身上挪开了一瞬,与脸红脖子粗的武王对视了一样。 一双极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 恰林间有斑驳的日光映照入眼,巧妙地掩过谢锦安眼中的冷意。 于是在武王的眼中,那抹笑意就成了含有少年意气的挑衅。 自是愈加怒火攻心,手中下意识地扬起马鞭,准备第三次狠狠鞭下。 马鞭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从高处落下,带出呼呼的风声。 风声中,有男子清和浅淡的嗓音传来,显得有些飘渺似虚:“皇兄可要当心,戕害手足的罪名,哪怕是太子都是当不起的。” “太子”二字似一道惊雷响在武王的耳畔,叫武王手中紧握的马鞭骤然失了力气。 ……是了,是他莫名冲动了,竟忘了父皇在后头。 如今他直愣愣地冲向谢锦安,父皇与诸臣可都是看在眼睛里头的。朝中不乏如同长舌妇一样的御史,仗着有父皇撑腰,能忽视他的拉拢,再对着他的一举一动指指点点,夸大出一个罪名汇报给父皇,叫父皇无端起疑心,对他失望有加。 就在武王犹豫的一瞬间,谢锦安将目光重新凝在几乎只有一个背影的公鹿上。 这回没了外力的打扰,任凭武王的马匹仍然冲向于他,浓密的长睫轻轻一眨,眼中流淌出格外沉静而又凛然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杀气,在箭心瞄准公鹿颈脖的那一刹那,修长的指用力拉开弓箭,那铁箭就像是一道银光,只消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然没入公鹿的颈脖之中。 密林中响起公鹿倒下的嚎叫,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更有一众鸟儿扑棱着翅膀骤然飞起的声响。 此时武王的马距离谢锦安不过三步距离。 谢锦安丝毫不见慌张,甚至将缰绳拉住,阻了白马下意识要奔走的动作,微微扬起下颌,一双桃花眼淡然地盯着武王。 对上谢锦安的双眼,武王心中莫名一颤,旋即回过神来,不及细想,到底不想冒着残害手足的风险,更不敢就这样放任马儿撞向肃王,便扔下马鞭,急慌慌地死命拉住缰绳。 棕色的骏马在距离谢锦安一步时被硬生生拉住,两蹄腾空,整个马身几乎都要仰倒过去,竖立在半空中。 便在这个空挡,谢锦安收起弓箭,俯身拉绳,驾着白马从棕马立起的空档中,如流星一般滑过,眨眼就到了倒下的公鹿旁边。 他却并未停下,反而从手边的枝桠上摘下一片嫩绿的叶,头都未回地往武王的方向扔去。 嫩叶舒直着身姿,如镖一样发出“唰”一声。 武王正在紧紧扯着棕马的缰绳——要让吃痛狂奔的马儿猛然停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用足了力气,憋红了脸,掌心传来被缰绳勒住的粗糙痛感,心中在被参奏的担忧中,有了几分后悔。 正懊恼着,就觉得一道极快的绿色影子从自己眼前闪过,随之而来的是左手手腕上传来突如其来的痛感。 是那种被锋利物品蹭剐过的疼痛,乍然不显,下一瞬就像海浪翻涌,痛感直冲人心。 激得武王无意识地将左手放开。 棕马颈脖上传来的巨大拉力立刻就减少不少。 少了控制、又正吃痛的棕马,立时顺着自己的本心,将前蹄从半。空中落下,往前继续狂奔了十余步才自行停下。 武王一时间手腕吃痛,一只手难以拉住缰绳,只能随着棕马的动作在马上有些狼狈地颠簸。 更是在棕马猛然停下时一时没有准备,半个肩膀狠狠撞过一颗树身,从马上半跌落下来,只靠着右手拽住马鞍,才没有像刚学会骑马的新手那样,从马上直接摔到地上,惹人耻笑。 小时子与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