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着几个漂亮姑娘了,城里漂亮的女孩子可比这多,独独是她一个长得这么美,这是人家自己在娘胎里就本事。” 一个瘦的和竹竿子似的男青年凑头过来,他还带着厚重的眼镜,颇有种掉书袋的意思,“欸,这可不见得,我在书里看过,一方水土往往只能养出一个钟灵毓秀的人,因为山水灵气都被养在那一个人的身上了。 剩下的人,可不就灰扑扑,平庸的紧了嘛。甚至往后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好的人物,因为得天独厚,吸进地脉灵气的,就那一个! 说不定眼前这姑娘就是。” 本来是极为荒谬的言论,可是在看到余禾那张绝美的脸蛋,还有浑身上下透露出的和其他人不同的气质时,几个军装青年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甚至那个和白面馒头似的男青年,还挠挠后脑勺,想下去和人家说两句。 弄得整辆卡车春心萌动,一个个都和猴子似的,躁动不安。 唯独疤痕青年安坐其中,他皱眉冷哼,“安静!” 不知道是他的气质沉郁可怕,还是因为积威甚重,他不甚高兴的提醒,叫那些人都收敛了起来,重新坐好,就是彼此在疤痕青年看不见的死角挤眉弄眼。 但车上确实安静了下来。 疤痕青年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视了车里的每一个青年,然后沉沉 开口,“六子,你刚刚说的已经涉及封建迷信,我们是什么身份,要拥护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经过这么一闹,卡车上的所有青年噤若寒蝉。 余禾的心里则更着急,她不清楚车里的人到底说了什么,但她亲眼看着军绿色的卡车超过自己,木板车根本连人家的尾气都追不上,只能蹙着玉白的眉头,希望赶车的王叔再快一点。 要是换成其他人,王叔早就骂过去了,催催催,没看到他的木板车都旧成什么样了吗,散架了你来赔? 但谁让说话的是余禾呢,光是看见余禾那张和花一样美丽的面孔,心就软了一半,哪还会骂人,甚至还吆喝一声,催促拉车的牛再快一点。 一路上,余禾的心情都忐忑不安,她怕自己错过太久。 好不容易到了赤嵩大队,可是路过田地都没什么人,余禾睁大眼睛,非常清楚事情不好了。 她着急忙慌的把钱放在板车上,还没等板车停下就直接跳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跑向大队部。大队部是最宽敞的,如果真的要做出游行、公开批判这种事情,一定也是先在大队部开始。 果不其然,当余禾赶到大队部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他们有的甚至脚上还沾着泥巴,手里拿着农具。 余禾不顾目光,拨开人群,那群穿着军绿色衣裳,头上还自己绣了星星的青年果然已经站在大队部里头。 而站在最中间的,是杨怀成。 他单独站在一张老旧的桌子前,以被审判的姿势,非常显眼,而他的衣服上全是污渍,有泥痕,甚至是脚印,看上衣和裤子的痕迹,他甚至被拖拽过。 杨怀成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做事情总是清清楚楚,可他身上的确良的白衬衫,被溅出泥花,就好像他曾经天之骄子、没有任何瑕疵的人生,被硬生生拖进淤泥,被人狠狠践踏。 余禾…… 从来没看见他低下头颅的样子,他总是精神奕奕,有教养有涵养,因为大了余禾几岁,所以比起男朋友,更像是宽厚包容,永远温柔的笑着望她的邻家哥哥。 他甚至从不对她发火。 而这样一个人,他有什么错呢? 余禾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静止,包括那些造反青年言之凿凿的罪证,近乎苛刻的污蔑。 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杨怀成,慢慢抬头,他的目光倏然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