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拖长语调,仿佛在撒娇。 杨怀成俊朗的眉眼始终蹙着,保持疏离感,“抱歉,我想以同志相称更为妥当。” 杨怀成始终是客气礼貌的态度,但越是这样,越是难以接近,好像是为人温厚,实际上拒人千里,余秀兰不免烦躁,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好把目标转向余禾,“禾禾,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里休息吗,你磕到头以后,休息了一个多月,我看小婶可担心了。 就算现在好了,也不能随意走呀,万一再不舒服了怎么办。 就算是为了某人,也不能着急呀。” 余秀兰说某人的时候,对着余禾挤眉弄眼,但暗示的人却不是杨怀成,她嬉笑了两声,有意无意的看向半山上一个正干农活的男人,“你不止是来找小婶的吧,我看姚望伟今天就没带水,你这怎么刚好带了,哦~” 余秀兰搁那瞎起哄,余禾却不给她半点颜面,十分直白的说,“你想多了,我是来找我娘的,她忘记带水壶了。” 说这,余禾突然笑了一下,义正言辞的和余秀兰道:“堂姐,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也别每次都推到我身上,你心疼姚望伟没水喝,可以把自己的给他。 我娘生我养我,我只知道要心疼我娘,外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比不上我娘,做人是要有良心的。 堂姐,你说是不是?” 余秀兰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余禾态度会变得这么快,说话刻薄,阴阳怪气,最主要的是她怎么可以当着杨怀成的面说自己喜欢姚望伟呢。 有过上辈子惨痛的教训,余秀兰这辈子是半点关系都不肯跟姚望伟扯上的,走路都恨不能脑袋后面再长一个眼睛,用来避开姚望伟。 余秀兰一下就急了,“禾禾,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什么叫我喜欢姚望伟,我根本不喜欢他。” 余秀兰着急澄清,余禾却娇笑着应和,“好好好,你不喜欢,行了吧,都是我嘴快,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话呢。” 余禾不说话就算了,她嘴上否定,配上那个就我俩知道的语气,简直钉死了余秀兰和姚望伟的事。 这种情况下,不管余秀兰再怎么解释,都会变成因为害羞而嘴硬的辩解。 她气的脸都红了,但是拿余禾一点办法都没有,懊恼的想,恐怕杨怀成要误会了。 实际上姐妹两个的言语官司,杨怀成并没有动容,唯独在余禾说自己不该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才有所不同,神色莫辨。 两个人的对话很快引起在半山腰干活的一群人的注意,本来就不是多高的山,俯瞰山脚,简直是一清二楚。 有人好心的高声喊何春花,“春花,你姑娘来找你了!” 正埋头苦干的何春花随手擦了擦额头上和眼皮上的汗,被喊到名字还有点发懵,“啥?” 然后目光朝山下望去,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家乖乖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要是不舒服怎么办?” 在一旁干活的姚六婶最喜欢热闹,大家都看热闹不干活了,她要是干活岂不是亏了?所以也跟着停下来,嘴巴一张就说,“啧啧,哪有你这么娇惯女儿的,将来不得翻天了,要我说啊,闺女有什么用,还得是儿子好,像我生了三个儿子,将来啊,有的是福可以享,哈哈。” 另一边一个衣服上都是补丁,窝瓜脸眯眯眼的女人嗤笑了一下,意有所指,“我说孩儿他六婶,你这话就说的没道理了,人家可是寡妇,就算想要儿子也生不了啊。” 说着就张狂的笑起来。 比起窝瓜脸女人,姚六婶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爱添油加醋,这么明晃晃的打脸嘲笑别人,她可是不敢的,别提对象还是队里出了名的泼辣娘们何春花。 姚六婶和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姚六婶不敢,可不代表何春花不敢,她直接把锄头一扔,伸手就薅住窝瓜脸女人的头发。 窝瓜脸女人不像其他中年妇女都是短发,她可能知道自己不好看,所以留了长发想要遮住脸型缺陷,这也就导致打架的时候,两个人互薅头发是何春花更胜一筹。 然而,窝瓜脸女人虽然嘴巴恶毒,打架的气势真比不上何春花。 何春花一边薅头发,一边扇窝瓜脸女人巴掌,声音又清脆又响亮,“我去你的,小贱人,敢拿你娘消遣是吧,不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我就不姓何!” 窝瓜脸女人也不肯认输,左脸被扇得红肿,还嘴硬道:“你一个寡妇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