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奘曾记录:“大清池(或名热海),周千余里,东西广,南北狭,四面负山,众流交凑,色带青黑,味兼咸苦,洪涛浩汗,惊波泪媳。龙鱼杂处,灵怪间起,所以来往行旅,祷以祈福,水族虽多,莫敢渔捕。” 毕竟是僧人,玄奘的描写还是比较“不科学”的,短短数十字,竟然提到了“龙”、“灵怪”、“祈祷”、“水族”之类的词语,实在唯心。 换成岑参的《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就有“中有鲤鱼长且肥”的描述,就是不知道他吃没吃过了。 “停下。”远远驰来百余骑,大声叫喊道。 一千五百骑兵行入自家地界,突厥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发现。更何况他们的马是真多啊,虽然很大一部分掉膘严重,但看那模样,一定是经年训练的战马,拉回部落养上一阵子,用起来无往不利。 “停下。”王崇文勒住了马缰,千余骑慢慢减速,停在了草色枯黄的湖岸边。 不用军官吩咐,军士们自动分成数批,有人抽出弓梢上弦,有人夹起了长槊,有人拿出铁挝、铁锏、马刀等短兵。 “若打起来,前军骑射手两翼包抄,中军持马槊冲突,后军短兵奋击,敢回首者死。”王崇文下令道。 “若打起来……敢回首者死!” 命令很快传遍全军,众皆肃然,默默看着前方。 突厥人敏感地觉察到了气氛的变化,他们也停下了,不一会儿,一骑上前,高声呼喊着什么。 “拔塞干,是我。”曹阿了再迟钝,也知道该自己上了,只见他越众而出,看着单骑过来的突厥人,大声道。 “是你,拂多诞。”拔塞干放松了戒备,策马到曹阿了身前,扯了扯嘴角,道:“怎么?在夏都等不到我们,就自己跑来了?” 曹阿了朝他身后看了看。 “别看了,其他人打仗去了,还没回来。”拔塞干说道。 “打仗?”曹阿了脸色一变,道:“为谁打仗?波斯人?还是回鹘人?” “为自己打仗。”拔塞干面色平静地说道。 “别说胡话,你们投靠了谁?”曹阿了问道。 拔塞干一拳擂在曹阿了的胸口,道:“这话让凡达克来问还差不多,你还不够格。不过,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告诉你无妨。奥古尔恰克想要我们帮他打仗,给了很多财物,很多人受不住诱惑,就同意了。” “什么?”曹阿了有些吃惊,问道:“他连碎叶城都才刚刚夺回,打得那么差,你们为什么帮他?” “他说高昌回鹘已经完蛋了,我们找人打听了一下,是真的。都这样了,我们能怎么办?奥古尔恰克说,如果他能夺回怛罗斯,就把碎叶城交给我们作为牧场,只要臣服效忠于他就行了。”拔塞干说道。 “奥古尔恰克屡战屡败,值得效忠吗?”曹阿了问道。 拔塞干无言以对,道:“其实,我也不同意,苏农也不同意,我们两家三万帐没跟着去掺和。走吧,先回部落再说。你们带过来的这些人,麻烦离远一些,我们会派人送去草料和吃食,但不能靠近部落。他们——太危险了。” 曹阿了理解地点了点头。 别看只有一千五百骑,但全副武装的他们,如果突袭各部落,能造成让人难以想象的后果。突厥人心再大,也不敢把这些人放到老弱妇孺聚集的地方,即便他们还有几万帐的人生活在附近,看似人多势众。 曹阿了很快回到了阵中,将突厥人的顾虑具实相告。 “无妨,我等数人过去便是,又不是龙潭虎穴,怕甚。”刘勉温和地笑了笑,让立功心切的曹阿了大感安慰。 “孙副将,你带十人护送刘判官、曹僧正入虏帐。”见刘勉都没意见,王崇文也不坚持,吩咐道:“我领人退后三十里。入夜之前,你遣一人出来通传,若没见到人,我自带人过来接应。” “遵命。”孙叔贤应道。 “如此甚好。”刘勉赞面色平静地说道,仿佛一点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当然不是那种喜欢亲身犯险的人。 他有家有业,遍享富贵,但有些时候,你必须冒一下险,不然怕是没法办成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