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胡真手下各军,还有多少人马?” “龙骧军八千、龙虎军六千、广胜军五千、神捷军六千、捧日军五千余、龙武军一万二千、捧圣军九千余、忠武军三千,尚有五万余人。” “过些时日,我去下兖州,检阅一下诸军。这些兵也打了一年了,该给他们一点甜头了。”邵树德说道。 至于是什么甜头,还得再合计合计,因为这涉及到了政治平衡、利益交换,得通盘考虑。 “大王,李克用随时大举南下,此时未可轻动。”赵光逢提醒道。 “当然不是此时了。我还得继续整训天德军三万众。”邵树德说道:“晋阳那边,我料李克用现在也很头疼。我攻他难,他打我就容易了?这次他若攻河阳或相卫便罢了,若在河中与我大战,便要他好看。” ※※※※※※ “怪哉怪哉!打到现在都是蒲兵,夏兵还没露过面,真是奇哉怪也。”李承嗣策马进了隰州城,面露疑惑。 安元信、李嗣弼、史敬镕等将跟在他身后,神情各异。 诸将之中,也就安元信资历比较老。晋王早年就留意他,并给了不少机会。只可惜旋鸿池一战,为夏人所败,多蹉跎了几年,运气也不佳,渐渐掉队了。 这次好不容易又得了机会,跟随李承嗣出征,虽然他俩当年其实是同时起步的。 “都头,夏兵多半还在河中府镇压叛兵。李殿成兵不少,急切间拿不下,被拖住了也是有可能的。”安元信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也镇守石州多年了,当知夏贼在河中兵马不少,四五万人总是有的。若征集乡勇,再多几万人也不在话下。”李承嗣道:“即便泽潞牵制了一部分,能拿出来的兵仍然很多。这仗打得不对劲,我有些担忧。吃罢午饭之后,你等各回部伍,收拢散兵,齐头并进,小心为妙。” “遵命。”安元信、李嗣弼、史敬镕三人齐声应道。 他们三人各有三四千兵,目前正散落于各处劫掠粮草。李承嗣兵稍多,也不过五千人,这会已聚集至隰州左近。 但这里的地形非常讨厌,与河对岸的鄜坊延丹一样,千沟万壑。若不是中间有条黄河阻隔的话,与横山完全就是一个地形。 “慈隰山势连绵,注意着点,别被人近至身前仍不知晓。”李承嗣又叮嘱道。 其实从这个方向出兵,就他本人而言,是不太乐意的。主要原因就是山区,能展开大股兵力的地方不多,且地形又十分复杂,驿道之外,还有纵横交错的小道,两侧都是高高的土塬,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深谷中的道路——是的,这里其实就是黄土高原的一部分。 但晋王决意从此出兵,南下慈隰,直扑河中,与李殿成呼应。 他们这一万余人,也只是第一波兵马罢了,康君立自督主力出晋阳,这会已至岚州,正在等待粮草器械补给,不日即可南下石州。 至于晋王本人干什么,自然有他的计较。 午后,安元信三人离开了隰州,李承嗣坐在州衙内,看着面前的地图,凝眉沉思。 隰州并不富裕,大军并没有得到多少粮草。这会大掠乡间,把能抢的都抢了,依然所得有限,不过堪堪够三月所支罢了。 唉,粮草!李承嗣感觉有些头痛。 打了这么多年仗,粮草补给始终是制约晋军的一个痼疾。这倒不是因为穷,百姓再穷,还能穷军队?只要想转运,后方总能给你送过来。 真正的问题是作风和习惯。 因粮于敌是晋军各部补充粮草的重要手段,无论是老一辈还是新一代将领,都喜欢去敌人的地盘上抢夺补给,往往容易激化矛盾,让当地百姓怨恨不已。 后方转运一部分、劫掠抢夺一部分、再从敌人那里缴获一部分,基本就是这三大来源了。 李承嗣看了看地图,隰州对岸就是延州,要不要过去抢一把呢? 不过这一段河面水流湍急,看着都结冰了,但有的河段能走,有的河段不能走,一不小心就会冰面破裂掉下去,还得仔细合计合计。而且都二月下旬了,河面并不安全,有的地方都冰面破裂了,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