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修筑临时栅墙,一些工程器械,如填壕车之类也被推了出来。 攻西北角的营垒,毫无疑问是汴军重点。 杨亮站在营中高台上放眼望去,战兵、辅兵、夫子足足动员了一万多人,筑高台的筑高台,列栅的列栅,挖沟的挖沟,布防的布防,这是铁了心了。 “休整一个时辰,待会再出营冲一下。”杨亮给诸军下令道。 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汴军吃了一次亏,已经调了不少骑兵上来,再冲,怕是要吃不小的亏。 不过这也间接给河清县那边创造了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 河清县北门大开后,两百蕃骑绕着汴军步军队列来回袭扰。 被汴军骑卒驱逐后,回去换了马又来,利用地形远远拉开驰射,就是不跑。直到汴军调来了更多的骑兵,他们才一哄而散。 不过天德军一千骑军很快出动了。他们迎上汴军骑卒,反复厮杀,各自丢下了两三百具尸体,惨烈无比。 及至午时,蓼坞方向又冲来五百蕃骑,刚刚准备喘一口气的汴军骑卒无奈上马,迎上前去。蕃骑不与其正面纠缠,就拉开距离袭扰,汴军骑卒丢下了数十具尸体,这才将其远远赶走。 而此时,从柏崖仓方向又奔来一千蕃骑,天德军七百余骑兵恢复了马力和体力,再度出城夹击。 汴军骑卒奋战半日,他们一人只有一匹马,此时已经不堪驱使,勉强厮杀一番后,一路向东,奔回了大营。 总计四千余骑卒,分了一半以上到西北营垒附近,迎战的也就两千骑上下,被如此轮番袭扰,精力、体力、马力都消耗到了极致,再不退,怕是会发生什么不忍言之事。 况且,今日厮杀,已经损失四五百骑了,再加上之前数日的战损,出征而来的四千八百余骑,已经跌破四千。 汴军攒一些骑兵不容易,这般损耗,庞师古委实心疼,不得不下令这一部撤回。 邵树德坐在城楼下,仔细观察着汴军。 远处已经挖了很长的一段壕沟,宽度是够了,但深度看起来还比较浅。 粮车之后,汴军步卒姿态随意,有人席地休息,有人在吃着干粮,维持体力。 不过他们能休息,在粮车南侧列阵布防的人可就没法好好休整了。 天时已过午,今日又是个晴天,太阳火辣辣的,照得人晕头晕脑。早上出营前吃的一顿饭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会一个个肚子饿得咕咕叫。 反观夏军步卒,已在城门后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此时披挂完毕,弓箭上弦,一个个在检查刀枪,已经做好了出城准备。 在野外活动的夏军骑兵越来越多,他们分成数部,累了就回城休息,马匹不堪用了就换马,其余人则围绕着汴军步卒,做势要冲,逼得他们无法休整、进食。 体力大衰之下,形势似乎有点不妙了。 ※※※※※※ 庞师古站在高台之上,仔仔细细审视着眼前的战局。 看起来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但他已经下令撤兵了。 西北角营垒附近,已经粗粗搭起了几个小营寨,寨内各有千余兵,此时仍然在进行着最后的加固。 营寨内竖了一些高台,弓弩手列于上,用箭矢与夏贼营垒对射。 营垒比不上城墙,高度有限,故射起来并不吃亏。而且夏贼兵少,他们也吃不下这些寨子。这就是己方的前进基地,可以掩护后续行动。 但在防备河清县的方向,如今却陷入了两难局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