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降顺了,相当干脆。 邵树德对此也感到很诧异,因为他的目光只在赵克裕的妻女身上徘徊了一会,难道这才是赵投降的真正原因? 赵克裕现在是他的私人顾问,几乎有问必答,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参见大帅。”亲兵将赵克裕领了过来。 “赵大夫之前曾对我说,欲攻河阳,得从泽州那里想办法,可我想先夺下河清县,此策可妥?”邵树德问道。 “三月大河化冻,届时汴——汴贼可船运大军上岸,我军只能走羊肠小道,人背马驮,转运不易,若不能速下河清,大军有倾覆之忧。”赵克裕劝道。 “乌岭道转运粮草同样困难,李罕之又穷得跟个乞儿似的,支持不了大军出动。”邵树德说道:“还是得从河清这边想办法。” “既如此,大帅或可用声东击西之计。”赵克裕见邵树德还是想攻河清县,立刻毫无原则地改变了立场,建议道。 邵树德点了点头。 最近李罕之在魏博活动得不是很顺利。罗弘信调数万大军围剿,李罕之不得不退入安金俊的地盘暂避。邵树德遣使劝说,在得知张全义出镇河阳后,他立刻同意带兵回泽州,一同南下。 这是一利。 另一利,汴军派往河阳的援军还不是很多,且不少土团乡夫撤回了郑、汴,新一批人大概要等到春播后才会到位,地方上兵力紧缺,使得契苾璋的骑马步兵有了更大的活动范围。 邵树德看得出来,朱全忠还是有些犹豫,尚未最后下定决心,到底是继续攻二朱好呢,还是调大军北上河阳。 就是趁你下不了决心,老子先给你来个狠的。 “河清有两千守军,柏崖仓亦有两千人,我再问你一次,消息可属实?”邵树德最后问了一遍。 “不敢欺瞒大帅,千真万确。”赵克裕立刻说道。 邵树德不再说话了。 他已经将同州沙苑监的官马一万余匹调了过来,又在河中搜刮了马驴骡八千余匹,一次可运两万余斛军粮,供两万大军消耗月余。 但这没算牲畜本身的消耗。而且山路艰险,牲畜重负之下,摔死摔伤的肯定不在少数,累死的肯定也很多。 这一仗,是花费大代价了,不取得点战果说不过去。 “啪!”邵树德拍了一下桌案,道:“河清县必须打!破了此地,我便捅进河阳了,地势豁然开朗。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拿下此地。” 高仁厚神色兴奋,同时也有些肃然。 强攻河清县,这是硬仗,可想而知会死伤很多人。而且后勤压力很大,拖得时间长了,汴军主力增援过来,甚至可能一败涂地。 但有些仗,不得不打。高家子孙日后的富贵,便在此一举了。 第025章 重心 金雕划过天空。 苍茫大地之上,牛羊被野。 从王屋县到齐子岭,再到轵关;从黄河北岸到河清县,再到柏崖仓,牧草已经返青。 汴军当然不会主动种牧草,这是朔方军的功劳。 运输困难,成本高昂,一直是制约朔方军的死穴。牧草,至少可以抵消部分牲畜消耗,从后勤角度而言,这就是粮食,还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的,什么角角落落都可以利用的粮食。 南方崎岖的山道之上,一匹匹骡马满载粮豆,喘着粗气行走着。 碎石顺着陡坡滑落山谷。 谷底之内,横七竖八躺着大量倒毙的骡马。粮食散落了一地,鸟儿叽叽喳喳,追逐着天降美食。 一群乌鸦飞了过来,目光死死盯着头破血流死在谷底的夫子,同样准备享用他们的饕殄盛宴。 北方可通方轨的山道之中,老迈的驽马轰然跪倒在地。 一头瘸了腿的牛躺在路边,任凭鞭子打在身上,双眼淌出了大团泪珠。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