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的念头更强烈了。 “过些时日就要领赏赐了。谁敢闹事,扣下赏赐不发,届时族里勇士问起来,我看你们怎么回答。”披甲武人威胁了两句,道:“谁让我过不好年,我就让谁过不了年。” 走过拓跋彝昌身边时,他瞟了两眼,随后便走了。 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吁气声。 被铁腕统治多年的河渭蕃部,到底不如青唐、河西蕃人野,对灵州邵圣还是非常畏惧的。 拓跋彝昌默默观察,发现这些人内部似乎也没看起来那么团结,相互间并不齐心。考虑到陇右节度使是兰陵萧氏的萧遘,这些汉人世家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分化瓦解,拉一派打一派,嗢末、羌人、吐蕃人、党项人被他们分化得清清楚楚,始终团结不起来。 另外,轮戍当地的朔方衙军以及各州州兵应该也动过几次手,朔方军在当地的统治看似脆弱粗疏,但又没人能真正推翻他们,取而代之。 小乱不断,大乱没有,精兵镇压,编户齐民,抽取丁壮,不断消耗,再过十年,就连小乱都要消失殆尽了。 拓跋彝昌没兴趣再待下去了,便回到了营地。拓跋思敬看了看他,又转头向驿道望去。 驿道上,大群穿着青衣的草原人正在默默通过。 人数不多,大概百余人上下,衣衫不错,气度亦佳,应是草原上层贵人了。 领头一人年纪也不大,风霜雕刻的脸上满是坚毅,怀中抱着一个眼睛乌溜溜的小女孩,正在左顾右盼。 “到龙池宫给灵武郡王献马的回鹘人。”拓跋思敬低声道:“甘州李仁欲,举族数千帐被迁移到河南。” “还有叔父拓跋仁福的部落……”拓跋彝昌在心底补了一句。 “他怀里那个小女孩,应该是李仁美的女儿。”拓跋思敬叹了口气,道:“甘州回鹘,要到河南卖命了。” “何止他们。”拓跋彝昌亦叹道:“看来要爆发大战了,这次可能还不是小打小闹,会死很多人。” ※※※※※※ “要做好打大仗的准备。”龙池宫内,邵树德正在宴请六大巡检使和横山两大头人。 嵬才氏、契苾氏、哥舒氏、庄浪氏、浑氏、王氏、野利氏、没藏氏,八大部族头人各带了数十亲随赶至龙池宫。 按照命令,还要各出一千兵,此刻还在路上,已至渭北。 “阴山五部,太平了好些年了。现在草原上的鞑靼人、回鹘人也没和你们纠缠了吧?”邵树德倒背着双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并不想要别人回答他,他只想要别人屈从他的意志。 草原上的鞑靼、回鹘、黠嘎斯甚至党项部族,当然不是很老实,事实上一直在和阴山五部争夺草场、水源,时不时爆发战争。但就规模和烈度而言,比起以前确实小了很多,邵树德认为这是他西北可汗的功劳。 “草原无事,人口孳衍,超出一定数量,对你们也不是好事。”邵树德说道:“去年要了你们六千兵,就要死要活了?” “不敢!不敢!”众人纷纷应道。 “今年这一千人,我要派他们去打朱全忠,可能会死很多人,有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 邵树德转过身,看着这些外表粗豪但内里狡猾无比的草原汉子,笑了:“来人!” “大帅!”郑勇进来行礼。 草原诸人心里一惊,下意识摸向腰间,但武器都被收缴了,一时间有些慌张。 “把东西搬进来吧。” “遵命!” 亲兵们抬进来了不少箱子,逐一打开,珠光宝气顿时晃花了人的眼睛。 金银器、珍珠玉石以及各类锦缎,都是从清洗的河中将官家里抄来的,一部分赏给了作战有功的将士,剩下的他打算赏给草原头人。 “别说我差饿兵。这些物事拿下去分一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