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之人。 二子匡凝、匡明侍立于侧,时不时用目光打量着李杭。 这两人,李杭一看就觉得不太像武人,或者说不是纯粹的武人。 长相眉清目秀,俊逸过人,可说是美男子。但皮肤略显白皙,显然没经受太多风霜雨雪的洗礼,手上老茧不厚,玩弓刀的次数显然不是很多,神色间没有那种亡命搏杀的狠劲,亦没有让人下意识服从的气度威严。 这就是两位贵胄公子罢了! “令公镇襄阳数年,百姓粗安,亦让人佩服。”李杭说道。 赵德諲听后一笑。 这位灵夏使者,一贯如此嚣张么?他人讲起七州之地的民情,都用“大治”来形容,李杭居然只给了个“粗安”的评价。 “折氏与邵氏有翁婿之谊,使者此来,想必是归还均州三县的吧?冯行袭此辈,桀骜无常,军府屡次相召,他都借故不来,折将军讨灭此辈,亦是大善之举,不知何时归还三县之地?”赵德諲突然问道。 “我此来并非为均州之事。”李杭道:“是为保全赵氏一门富贵而来。” 赵德諲闻言不动声色,赵匡凝、赵匡明二人却欲言又止,显然年轻人还不服气,想要说些什么。 其实也正常,这年头风气如此,谁会因为你一句话纳头便拜? “使者何出此言?”赵德諲笑了笑,道:“襄阳雄城,又有唐、邓精兵,何人能动我赵氏富贵?” “赵侍中何故作不知?汴州朱全忠,兵精粮足,此番在我家主公手下吃了个闷亏,必然要找补回来。朱瑄、朱瑾兄弟,力不能支,时溥境况更差,旦夕破灭。待扫平此三镇,赵侍中可得安寝?” “便如使者所言,灵武郡王远在朔方,而东平郡王近在咫尺,如何抉择,似乎不难。中原腹心之地,地大物博,人烟辐辏,万业生发,勃勃生机,又岂是边鄙苦寒之地可比?便是一时小挫,日后自能卷土重来,使者这么说怕是不妥当吧?”说罢,赵德諲感觉有些无力,便靠在了胡床背上,赵匡凝给他掖了掖毯子,非常细心。 “然全忠外宽内忌,雄猜多疑,义成节度使安师儒为其所执,暴病而亡。蔡州将献宗权,降全忠,全忠假意优待,后夺其权,今又杀之。如此心狠手辣之辈,可能投之?”李杭列举了两件事例,侃侃而谈:“吾主素来宽厚待人,便是阶下之囚,亦放归其家,令安生业,勿要忧心。便是赵侍中英明神武,不惧全忠,焉能不为子孙谋?” “使者便是雄辩无双,而今却占着我忠义军之属州,很难让人信服。不如先归还均州,再谈其他。”赵德諲沉默了一会,又道:“得了均州,复望襄州,全忠乃天边之祸,宗本却是肘腋之患。不能还均州,使者说这么多又有何用?不如回转,请灵武郡王示人以诚,取信于我,如此可好?” 第050章 果实 李杭出使多年,但在襄阳这里,却碰了个壁。 赵氏父子未必不清楚如今天下的局势,但他们可能还想继续观望。 占据中原,战力强横的汴梁集团,似乎优势很大。 天平军、泰宁军、武宁军不堪一击,魏博镇已经两三次惨败于汴军,罗弘信不知道塞了多少钱给朱全忠买平安了,淮南眼看着又没有起色,也就晋阳看起来还在坚持。 但李克用打了这么多年,所获有限,与朱全忠的差距越来越大,处于明显的下风。 这两年日趋活跃的灵夏军政集团给了天下所有反朱人士一个惊喜,他们兵力众多,也很能打,又有山川险固之势,即便败也不至于伤筋动骨,或许是唯一可以抗衡朱全忠的势力。 但喜欢并看好灵夏,并不代表他们要亲自下场。大部分军头其实只有割据一方的野心,他们对自家基业看得比什么都重,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很难有人下得了决心站队。 这是人性,无关其他。 在襄阳无所事事十余天后,正待打道回府呢,李杭突然接到命令,继续东行,前往淮南。孙、杨大战,如果孙儒胜,就去找孙儒,行密胜,就找行密。 至于找他们的目的,无外乎联合对抗朱全忠。 李杭不敢怠慢,立刻与随从收拾行李,离开襄阳,东行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