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千金驿驿将。 “这位兄弟从北边过来的啊……”他吩咐驿卒将马牵进去,随手端了一碗酸浆过来,递给信使。 信使口风很紧,什么都没说,只微微点了点头。 “准备一些食水,再牵一匹快马来,某有急事。”信使吩咐道。 李四连连点头,同时心中暗哂。 谁不知道啊?定是招抚沙碛的河西党项有眉目了。之前北上的信使就在这里休息过,当时一大群人呢,老子早就知道了。 不过能招抚也是好事啊! 沙碛那帮拓跋余孽,一个个穷横穷横的,三年内竟然已经两次入寇了。 虽然都被山南巡检使哥舒氏、鸊鹈泉巡检使庄浪氏以及留守灵州的衙军击退,但老是在一旁窥伺,抽冷子给你来一下,时间长了,总也不是办法啊。 能抚则抚,实在不能抚——那就只有出兵征讨了。 信使坐在马扎上,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酸浆之后,又拿了点蒸饼、乳酪,随后在支出账目上画押。 画完押后,他换了一匹驿马,翻身骑上,再度朝南方疾驰而去。 “可别再打了!一月下来,也能挣个一千多钱呢。这饭碗,老子还想继续端着呢。”李四小声嘟囔了几句,又到了后院当起了屠人兼庖人,忙得不亦乐乎。 第003章 四月 “你这店里的物事也太贵了!”金崇文看着琳琅满目的凶具,啐了一口。 “金小使何出此言?”店叟的老脸皱成一团,道:“昔年在长安,再贵三五成都有人抢着买。” “你这……”金崇文气笑了:“把灵州和长安比?” “钱没长安多,日子却还不算太坏。”店叟叹息了声:“长安,除了公卿将帅、武夫中官、豪商大贾眷属,升斗小民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便是外镇侨寓的游学士子、小商小贩,也过得紧巴巴的。长安朔风起,穷巷掩双扉,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啊。” 店叟说完后,便不再言语,似是在追忆往事。 金崇文看着满满两大车的凶具:棺椁、寿衣、明器等物事,也懒得还价了,直接让另一位小使王五上前会账,自己则跟在马车后头,前往另一处。 都是军属农场出钱,他也懒得争了。 将凶具送到主家后,发现这里来了不少军士,有的还前往墓地祭拜。 金崇文看看时间还早,便打算去墓地看一看。这次要重新开墓合葬,一应用度都由支度司从军属农场收益中提取,他得有个大致估算,好回去上报。 墓地在西边的山下,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一些银枪都的军士正在用回鹘语说些什么,见幕府的人来了后,纷纷行礼。 金崇文受宠若惊,立刻回礼。 他知道,军士尊重的不是他,而是他所代表的幕府。 墓前有两座石质镇墓兽,还有一尊刚刚擦拭一新的墓碑。 金崇文最近认了一些字,但看着还有些吃力,只知道上面写了“宣节校尉”、“皮公”等字样。 “皮公”,就是毗伽,甘州回鹘人,银枪都副将,去年战死于云州,归葬灵州。 今年幕府派人巡视,发现此墓墓碑太简陋,不符合皮将军副将的身份,于是又请怀远县教谕、一位长安来的读书人帮撰写了墓志铭。 那人收了由军属农场支出的润笔费后,还挺用心,直接写了个骚体文:“人之处世兮谁不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