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诸将也十分振奋。 朱全忠扫了一眼:朱珍、庞师古、丁会、邓季筠、郭言、李谠、霍存、葛从周、杨彦洪、李思安、王檀、贺德伦这些将领都在。 朱、庞、丁、邓四将,起家老人了,为心腹之将。 郭、李、霍、葛四人,巢军降将,有香火情分,亦可信任。 杨、李、王三人,宣武军旧将,这几年做事勤勉,奋勇厮杀,也不错。 贺德伦是滑州降人,安师儒的部将,不过多次表忠心,亦可一用。 “潞州在泽州之北。”朱全忠看着诸将,慢慢道:“李罕之,虎将也,其镇泽州,隔绝内外,非得取之不可,何人可往?” 庞师古上前,道:“末将愿往。” 他刚从淮南败归,四万余人,号称十万,竟然被孙儒杀得大败,在宣武军中声望骤降,正是需要再立新功、一雪前耻的时候。 朱全忠亦对他的淮南之败很是恼火,心中不喜,但面上不动声色,而是说道:“先期赴援,何需吾之股肱大将出阵?邓季筠,汝领一军,克日出发,河阳兵少,吾恐朱崇节有失。” “末将遵命。”邓季筠出列,应道。 “其余诸将,各自回去整顿兵马,三日后出征。此千载难逢之良机也,泽潞一下,晋阳无险可守,此战,许胜不许败,尔等可知晓?”朱全忠板起脸来,问道。 “末将知矣。”诸将纷纷应道。 诸将退走后,朱全忠留下了左行军司马敬翔。 敬翔早有所料,方才便没有离开,一直等在那里。 “敬司马果是吾之子房。”朱全忠笑道。 “大帅不派庞、葛二将,独遣邓军使出战,定有成算。”敬翔亦笑道。 朱全忠讶然道:“敬司马竟知吾之方略?” “无非一个等字。” “此做何解?” “大帅何必故弄玄虚?”敬翔道:“诸镇议攻河东,今有潞州兵乱,献城而降,大帅遣朱崇节、邓季筠将兵入援,然幽州、成德、大同兵马何在?尚未出师矣!故需等。” 朱全忠闻言笑了,道:“谬矣。” 敬翔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葛从周、李谠、李重胤三将……” “且住!方才故戏之耳!”朱全忠连忙伸手止住敬翔后面的话,大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敬司马。” 敬翔摇了摇头,道:“主公,此战还是需用全力。若能据有泽潞,便如一剑抵于沙陀儿之颈,令其日夜不得安宁。吾见主公战意不坚,何故也?” “敬司马见微知著,吾叹服。”朱全忠赞道:“徐、扬战事方歇,东又有二朱,如何能全力攻晋?” “正如主公所言,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数镇围攻,克用分身乏术,左支右绌。”敬翔有些着急,劝道:“郓、兖二镇,守户之犬,淮南孙儒,醉生梦死,武宁时溥,心胆已丧,若不趁此良机攻取河东,终必成患!” “然燕、赵之兵不知何出,单靠宣武一镇,恐难也。”朱全忠道。 “主公,求人不如求己。若其他藩镇,便罢了。河东有山川险固之势,异日一旦南下,怀、孟、洛等地无险可守,晋师可直逼大梁,众必慌乱。”敬翔提高了声音,道:“即便沿河列寨固守,然冬日大河上冻,晋兵亦可随意择地过河,铁骑驱驰,难以守御。” “此时尚不是与沙坨子决战之良机。”朱全忠亦叹道:“吾如何不知一战灭了河东,剪除大敌的好处。” “或可遣使联络灵武郡王邵树德,约其出兵,共灭河东。”敬翔建议道。 “敬司马此言在理。吾这便遣使往灵夏一行,成不成都试下吧。”朱全忠道:“李匡威、王镕那边,亦得遣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