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战事,便以这些脱产职业骑士为核心,裹挟大量牧民,一起出征。中原王朝训练的骑兵,如果遇到的是普通牧民,大可不必担心,完全可以打——当然如果这些中原骑兵自身的训练也荒废了,那就算了。 眼前这支,很明显是精锐职业骑兵! 谢彦章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也是骑将,宣武军组建点骑兵不容易,费尽心思从河北买马,然后在河南办马政,畜养马匹。 吴兴郡王对骑兵队伍是有执念的。 这源于关中讨黄巢时,他亲眼目睹了李克用骑兵的勇猛,印象深刻。持节宣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组建、扩大骑卒队伍。当时只有数百骑,由庞从领之。 现在渐渐扩大了,庞从也升官了,便由李谠、华温琪、李思安、王檀以及谢彦章数人分领,各有数百至千余骑不等。全军加起来约五千骑,考虑到宣武军总共才四万步骑,这个骑兵比例已经很高了。放眼周边诸镇,除了河东李克用之外,应没人比他们更多。 数名骑将中,李思安、王檀二人为踏白都正副骑将,手下数百骑,皆技艺高超、敢死勇战之辈,每战必先侦察敌情、搜剿斥候甚至突袭敌军。 原以为他们很强了,毕竟都是各军中挑选的勇士,虽然很多人是半途改练骑马,但战技高超,足以弥补骑术的不足。与踏白都相比,谢彦章觉得自己手下那千骑都得扔掉,以多打少都要败。 但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小溪对岸铺天盖地涌来了数千骑兵。虽然是轻骑兵,但装备不错,士气高昂,最关键的,那骑术是真的好啊,从小长在马背上的吧? “店家,果真是灵武郡王的兵马?”谢瞳使了个眼色,随从会意,立刻取出了一匹绢,塞到店家怀中。 “换他人未必知晓,某却是见过,确是灵武郡王的骑卒,就是不知哪部。不过定难军各军都有骑卒,不好说,不好说啊。”店家眉开眼笑地收了绢,说道。 “每军都有骑卒……”门外的谢彦章也听到了,只觉嘴里有些苦涩。 青海骢,比河东军的战马好,也比从河北买来的契丹马好。吴兴郡王曾经遣人买了数百匹,都补入了踏白都。 这定难军,怕不是有万余骑?一旦和他们打起来,宣武军那数千骑够消耗多久?而没了骑兵,想打仗实在太难了! 数十骑朝茅店这边奔了过来,然后在二十步外齐齐整整地停下。一名小校过来,问道:“尔等何人?为何聚集于此?” “我等乃河南行商,往山南西道做买卖,此时正欲返回河南。”一名向导上前,小心地解释了起来。 “速速离去!”小校不容置疑地说道:“忠勇都要在此扎营,尔等再不走,全当奸细抓起来。” 谢彦章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位小校的官话不是很好,或许是羌胡兵出身。这个忠勇都居然有三千骑,莫不全是胡骑? 宣武军曾经研究过定难军有名有姓的将领及其军队,知道灵武郡王这个人喜用骑卒,手下又有银州银川、丰州永清两大马场,每年靠出售战马、挽马、骑乘马牟利。听闻其还控制了大量蕃部,这些蕃部应也定期上供马匹,定难军的马匹之多,委实让人羡慕,怕是河东李克用都无法与之相比。 定难军是大敌! 他们兼具中原步兵和草原骑兵之长,一旦厮杀起来,坚韧步军大队在前,精锐骑兵抄袭敌后,战场主动权就要易手。 谢彦章示意手下将器械都收起来,然后走到谢瞳旁边,低声道:“使君,还是走吧。定难军入关中了,这支名唤忠勇都的骑军应是先锋,后面还有大队人马。再不走,恐生意外。” “往东是哪里?”谢瞳问道。 他本在山南西道当刺史,适逢兵乱,便起了东归的念头。而吴兴郡王也很顾念两人之间的老交情,派心腹之人来接,打算绕道河中、河阳返归汴州。 “四十里外便是梁田陂,有驿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