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呵护,不能涸泽而渔。这几年间,三州人口几乎增长了一倍,有关中移民、有军士家属、有草原妇孺俘虏、有编户齐民的党项小部落、有外州陆陆续续迁过来的人,三州十二县的户口黄册大体上还是靠谱的,毕竟都是新录入的户口,隐户其实很少。也正因为如此,收税效率其实已经不低了,不可再过多压榨。 三州十二县共计收得两税粮豆61.22万斛、绢14.42万匹、钱2.82万缗。此外,还有今年刚刚有起色的贸易榷税近六千缗,军属农场收租18.22万斛,卖军马收入折合钱约9.8万缗。 这个正税(不算杂捐),其实是低于此时全国平均水平的。如果按照夏绥粮价折合成钱的话,户均八缗有余,而建中元年全国平均就已经十余缗了,此时过去百年,只会更高。 当然晚唐不是最高的,后梁比晚唐更高。而后梁还是五代里最低的,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一代比一代高。而到了北宋,农民人均负担更是在晚唐五代赋税最重的后周的基础上再大幅度增加,不知道百姓怎么活下来的。 定难军衙军、州兵一年粮赐60多万斛,战死或伤残军士抚恤两万多斛,在营军士粮食日常消耗二十余万斛,三者相加,一年就是九十多万斛,更别说还有钱帛赏赐了。 明年多了十多万缗钱的盐利,之前新开垦的荒地产量也在慢慢增加,再加上夏、银二州持续开田,绥州百姓也在自发增加田亩数量,明年的两税、榷税、军属农场租入外加卖马钱,应该可以覆盖大部分军费支出了。 唔,我们也不能忘了治下的二十余万蕃民啊。邵大帅也给他们摊派了,一年献大牲畜四万头、小牲畜十六万头,外加皮革、药材、蜂蜜、蜡、驼毛等特产若干,总价值大概有二十余万缗的样子。但今年收不到这么多,因为有些部落被劫掠得厉害,人丁损失也不少,邵大帅特准他们今年不用课税。 反正今年定难军缴获了数十万头牲畜,用度绰绰有余。 草原蕃民的贡赋,在弥补军费开支缺口后,还可以完全覆盖州中官员俸禄、各种事务开支,总体而言甚至还有不少盈余。 就是他们缴纳的都是实物,今年两次战争缴获的也是实物,反应到账面上钱是够用的,但在实际操作中,麻烦一大堆,你给官员发俸禄,给一头牛,人家怎么收?军士粮食不够吃,用牛羊马驼肉折抵一部分粮食,怎么折算? 所以,还是需要发展商业。夏绥四州的钱——特指铜钱和承担部分货币职能的绢帛——严重不足,总体财富倒是够了,但不好变现,这个问题急需解决。 盘算完了手头的家底,邵树德信心大增,于是直接对行军司马、支度判官二人说道:“夏州都作院全力赶制箭矢、弓弦、皮甲、帐篷、绳索等各类物事,绥州都作院赶制铁甲、马甲、刀斧长槊。此外,你们再盘算盘算,按照打一年的消耗算账,需要民间工坊打制器械的,尽快去找人。不,以两大都作院那稀少的人手,肯定不够,现在就去落实。有几个月时间,外加以前的库存,某觉得差不离了。” “大帅既有吩咐,吾等便立刻去办。”吴廉二人说道。 “好,辛苦了。正月还没过,就要忙活这事。” “此事关大略,焉能轻忽?这便告辞了。” 送走二人后,邵树德又去了都虞候司,召集尚在夏州的诸将。打灵州,他是不打算留手了,得力军队、大将都要带上。 定难军的体制,在如今天下诸镇中还是比较稳定的。自从宣宗朝开始出现教练使这个职务以来,藩镇大将的权力就一步步受到了削弱。出外镇守的军将还好,自己掌握着军队,一言不合就能够造反,但衙将们确实被压得死死的。 河东、成德、河中、魏博、剑南等大镇靠供军使夺后勤之权,靠教练使夺训练之权,衙将完全沦为都虞候司打卡上班的闲人,除非走流程手续后带兵出征,不然接触不到军队,很难造反。 乾符年间,邵树德尚在河东征讨李国昌父子,那会河东的供需使是李劭、都教练使是张彦球,衙将张锴、郭朏要作乱,都得逼节帅李侃派他们出征,授予兵权才行。不然就只能借着削减赏赐等由头,寄希望于煽动军士作乱达成目的。 李克用入主河东后,因为是外来户,手下的五万蕃兵养不起,遣散了一半,因此在面对河东数万衙军时,压力很大,将这套制度发挥到了极致。他甚至连都教练使都不信任,一年两换人,也不知道在慌个什么劲。 定难军在州中的衙将基本就是上元节那晚宴请的一帮人。邵树德想了想,决定将杨亮从绥州调来,担任夏州兵马使,管两千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