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凝,垂眼看着自己被她拿在掌心的右手,她的掌心很热,比寻常人还要热,而他厌极了这体温,却依旧笑开:“公主说的是。” 乔绾扬眉一笑,一手攥着匕首,照着他的虎口处轻划了一道,吹毛断发的刀锋瞬间割出一道极细的血痕,有血珠冒了出来。 她抬头看向慕迟:“没有感觉?” “有感觉。”慕迟温柔作声。 乔绾面色一喜。 可下瞬她便感觉自己脸畔一凉,慕迟冰凉苍白的指尖在她的面上游走着,像是翎毛滑过,颤栗牵连着心口,脸颊也随之热了热。 慕迟面色无恙地坐在那儿,睨着她的神情,心中讽刺一笑,声音却越发柔和:“奴的感觉,正如这样。” 他能感受到匕首在自己的血肉里搅弄,但也仅限于此了。 乔绾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紧了眉头,下刻眼珠转了转,眉头舒展开来,索性低头重新抓着匕首小心地在他的虎口上划着。 慕迟看着她继续拿着匕首在自己的血肉里兴风作浪,神色始终安静且平和,仿佛被划伤的人不是他一般,左右于他而言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伤。 他甚至还有些出神。 他想起那间自打自己出生就被困在其中、困了自己整整十五年的地牢,幽暗又空旷,只有头顶一个三尺见方的小天窗,能看见外面的天空。 平日里,除了太傅、太医和几个武学宗师外,他见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太监们。 他们说,太子今日磕到了额头,便拿着榔头将他的额头敲破;又说太子练剑伤了小指,便拿着匕首削去他小指的一块肉…… 就像此刻乔绾做的一样。 不过老天还算是有些良心,让他永远不知疼痛,也让他的伤口恢复比常人快些。 “好了。”乔绾蓦地出声,将匕首往旁边一扔,抬起他的手仔细地看着,得意地笑,“真的不痛?” 慕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瞳眸微紧,杀意一闪而过。 她在他的虎口处,刻了一个字。 匕首锋利,伤口并没有流多少血,只几道血线拼成了一个僵硬的字—— “绾”。 乔绾的绾。 就像她身上那个香囊的右下角绣地那个“绾”字、匕首上刻的那个“绾”字一样。 不过是个供人把玩的物件。 “如何?”乔绾放开他的手,脸颊被屋内的热气晕染的微红,目光莹亮,不容置疑地宣布,“从此以后,你归本公主所有。” 慕迟平静地看着她,良久目光微微下滑到她的脖颈上,脆弱得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拧断。 乔绾察觉到他的沉默,不解地朝他看过去,却在迎上他的面容时心口一跳。 慕迟的身后是一盏幽幽燃烧的烛台,逆着光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分辨不清,只隐约勾勒出轮廓。 可这样的身形,这样诡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升起一股熟悉感,像极了……前不久那场梦里看到的那个人影。 “你把衣服脱了!”乔绾不觉站起身命令道,语气有些过激。 慕迟微微凝眉,看向她。 乔绾却有些等不及了,径自上前,将他身上松垮垮的白袍往下拽了拽,待看见他心口时才顿住,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并没有那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