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 而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现金,而是一把水果刀的刀柄。 眼下徐震握着刀,刀尖直指面前的徐彦洹。徐彦洹浑然不怕似的,一手钳他手腕,一手连同徐震的拳头一起握住刀,虎口抵在刀刃之上,稍不留神就会被割伤。 “你、你在干什么?”徐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是不是疯了?” 他几经挣扎无果,低头再看,才发现徐彦洹连钳制他的方法都设计过,分明是被人捅刀子时的防御动作。也就是说这刀子一旦捅下去,一旦惊动警方被调查,无论从伤口的状态还是刀柄上的指纹,都只能判定徐彦洹是被他徐震用刀袭击。 徐彦洹还不要命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跟前送:“来,往这儿捅,多捅几下。” 霎时刀尖直指徐彦洹腹部,有一下只差约莫一公分,就穿破校服和里面薄薄的t恤,刺穿徐彦洹的皮肤。 “你发什么疯!” 徐震急眼了,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并不意味着他想当杀人犯,更不代表他不怕死。 他这才知道自己着了徐彦洹的道,低估了这小子发起疯来的程度。同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总是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他的孩子,已经长到这么高,拥有能将他轻易制服的力量。 “还不快撒手?”徐震厉声道,“你不是还想念书,不想坐牢吗?” 与他的惊慌相比,徐彦洹的状态堪称冷静。这是他刚才站在学校门口想了五分钟的结果,唯一的办法。 徐彦洹死死抓住徐震的手腕,哪怕刀刃已经陷进另一只手的虎口处,发出皮肉被切开的钝响。 他说:“是啊,我不想坐牢。” 因为那意味着被黑暗吞噬而死,哪怕人还苟活着。 “但我也不怕死。” 如果死去的是躯壳肉体,他的灵魂还能留在光明里。 半个小时后,俞心桥他们补习完毕,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自从下过初雪,浔城的天气就一天冷似一天,校门口的行道树扑簌簌地掉叶子,俞心桥路过时,有一片落在他的肩上。 用戴着手套的手将它捻起,视线顺着枯黄叶片的脉络往下,终究落在那墨蓝色的手套上。 想起今天徐彦洹冷漠的态度,俞心桥深吸一口气,心说男人翻脸可真是比翻书还快,这次又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哄好。 呼气的时候,俞心桥还是感到心口沉坠般的难受。 不过就算错过圣诞节,还有元旦,春节。而且,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这里,俞心桥加快脚步,打算回去磨石头。 月光石磨到紧要关头,他选取其中折射光最亮的一块,进入细磨阶段,成型后就可以抛光。 那么漂亮的石头,到时候送给徐彦洹,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不忍心再叫我离他远远的了吧。 不远处,看着俞心桥匆匆走近夜色中的背影,徐彦洹捏着刀背,拔出嵌进手掌的刀子,手一松,人也随之倒地。 刚才的抗争几乎消耗掉他全身的力气,好在徐震被吓得不轻,他松手之后,徐震头也不回地跑了,见了鬼似的,背影还趔趄一下,是摔了一跤。 徐彦洹最后警告徐震:“再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以先杀死我自己的方式。 冬日傍晚,人迹罕至的道路旁,徐彦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张开嘴呼哧呼哧地喘气。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