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海报,本来就想混进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徐彦洹也在。 “我没动他啊,不过是刚出来一穷二白,想问他要两个钱花花。”徐震歪着嘴笑两声,“我的好儿子,六年不见长本事了,都敢叫警察来抓我了,这要放在以前不得扑通一声跪下,求着我不要动他?” 几乎是立刻,徐彦洹一拳头狠狠砸在徐震的脸上。 徐震应声倒地,徐彦洹再上前两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是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啐一口血沫在地上,徐震肿着一边脸还在笑:“你会吗,你敢吗?给你一把刀你敢捅死我吗?当年但凡你没犹豫,老子都活不到今天。” 他看向一旁拉架的俞心桥,视线又转回来,嗤道:“自从为了他,选择放下刀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半个钟后,鼻青脸肿的徐震被警察带走。 做完笔录,俞心桥去了趟附近的药店,买完东西出来,看见徐彦洹立在浔城傍晚的黄昏中,让俞心桥想起六年前的许多次,他的身影总是那么孤独。 梁奕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主办方协调处理这次的事故,俞心桥宽慰他说没事不用急,谁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媒体,也没想到会让闲杂人等混进来。 挂掉电话,俞心桥拉着徐彦洹在隔壁超市门口的塑料椅上坐下,拿出刚买的碘伏,拧开瓶盖,用棉签蘸取药水,蹲身,握住徐彦洹右手手腕,小心地往他手背上抹。 也是在这时候,徐彦洹才知道自己的手划破一道寸余长的口子,此刻血已经干涸凝固。 刚才怒不可遏,挥向徐震每一拳都不留余地,若非俞心桥竭力阻拦,他现在多半已经和徐震一起被拘留。 想想还挺可笑,他是律师,竟差点知法犯法,企图用暴力解决问题。 徐彦洹低头,看到俞心桥垂着眼,浓密睫毛随着呼吸很轻地颤动。 “那个人……是刚出狱吗?” “嗯。” “怪不得。” 俞心桥想,怪不得每天提醒我安全事项,出门恨不得把我拴裤腰带上。 “抱歉。”徐彦洹说。 手上动作一顿,俞心桥说:“你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徐彦洹良久不答。他看见俞心桥身上还穿着演出的服装,白衬衫领口系着的领结微微松散,仍衬得他干净清朗,像堕入凡间的精灵。 俞心桥受上天眷顾,这一生要走的路本来就该平坦顺遂,充满鲜花掌声。 徐彦洹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低声说:“你受我牵连,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徐震盯上,所以我有责任保护你,你不必因此有心理负担。” “你才是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也没有那么无私伟大,你不要……听他胡说。” 说到最后,徐彦洹气息都乱了。 他平日里的处事淡然,游刃有余,仿佛都在和徐震的对峙中被搅碎,所有过往的无力和难堪都被挖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现在的他是个四处漏风的空壳,谁都可以轻易将他打倒。 可是俞心桥说:“我已经听到了。” 他的手在轻微地哆嗦,全然不像台上那个张扬自信的演奏家。 因为就在刚才,他得知骄傲如徐彦洹,曾经为了保护他,折断自己的脊梁骨,向一个人渣示弱屈服。 他仍处在受到震撼后的余韵中。 “徐彦洹……”嗓音也在颤,俞心桥抬头的前一秒,一滴的泪砸在徐彦洹手上。 “你从来都不讨厌我,对不对?” 对于十八岁的俞心桥来说,心中解不开的结无疑只剩两人闹掰那天,徐彦洹脱口而出的“讨厌”。 那根刺扎在他心上,午夜梦回时泛起的隐痛,让他总是无法说出原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