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泓把合欢抱到了马上,自己刚准备上马,合欢此时突然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放我下去,我不要骑马。” “骑马去医馆会快一点。”何清泓劝道。 “不,我不要骑马,我死也不要骑马!” 合欢还没有忘记同捷风的荒唐韵事,以至于对骑马还是很抗拒。 何清泓无奈,只能让下人准备马车来拉他们去医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合欢被何清泓抱着下了马车。 她眼前有些混沌,只看到了那门面挂着一副崭新的牌匾,上面镶着五个大字,但却看不清晰,只是样子十分得熟悉,似乎是一家新开的医馆,但那门边却悬着一个旧的药葫芦。 进入了堂内,忽有一股子药香扑面而来,合欢脑中清醒了不少,眼睛也看得清晰了些。 只见堂中陈列着一个一字形的长台,柜台里侧竖着一整面墙的百眼柜,由数不尽的小抽屉组成,有的开着,有的关着。 药柜前正有一位年轻的郎中先生正捣杵着药材。 “先生,快救救她,她的腿似乎没有知觉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何清泓快步把合欢放到诊台边上的木椅上。 那郎中抬起了头,本是波澜不惊的面庞忽然颤抖了一下。 “合欢姑娘?” 合欢一听有人叫她,似乎是故人,便抬起头来望去,正好对上了他那似乎会笑的卧蚕眼。 “你是……御清先生?” 合欢奋力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轮廓此时已由原来的虚像慢慢地填实了。 甘御清回给她一个微笑,便走来诊台与她把起了脉。 他还是那副面善心慈的亲切模样,只是那面容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愁云。 一旁的何清泓一副懵然的样子,问道:“你们居然……认识?” 甘御清点了点头,却对着合欢温柔地说道:“石坪镇一别,姑娘可好?” 他强忍着内心的澎湃,本就与她交情不深,能够再此重逢,已是十分不易。他不敢问她,那金蟾酥毒解了吗?是谁解的?也不敢问她为何如今又与何清泓扯上了联系。 合欢自是觉得不好,从她成了人形之后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反问了一句:“先生怎么从石坪镇到了渝州城?” 甘御清眼中闪过一丝苦寂,转而平静地说道:“同你与石楠公子一别不久之后,御清回春堂隔壁的梁记布庄着了大火,那布庄被烧成了灰烬,我的药铺也为之牵连,一同烧毁了。” 合欢一听梁记布庄,眉心蹙了一蹙,自己曾经见到了被付之一炬了的梁记布桩,想起那梁裁缝的无耻行为,就感叹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可惜连累了旁人,便还是安慰甘御清道:“可惜了先生家传的百年老店。” 他压低了声音,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可惜了那珍贵的药材……” “先生可知是何人所为?” 甘御清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但见对面是合欢,他便还是摇了摇头。 他当时并未看到是何人纵火,但心中已有猜测,只是拿不准。当时,他看到了石楠去找那梁承秀的麻烦,自己也不愿意打听别人的私事,就走开了,可没想到是,没过多久,梁记布庄就起火了。 “先生,她的伤如何?”何清泓见他们跟叙旧似的,焦急地打断道。 只见甘御清把手指从合欢的脉上移开,说道:“似乎是痹症,痹于脉则血凝而不流。从脉象上看不似外感风热寒暑,而是邪气入体,以致气血淤堵,经脉不通。姑娘可有外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