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 一封信写完,她又给云姨娘写了封信,请索额图帮着转交给云姨娘。 等着春萍出去送信时,是天色更黯,映微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由担心起云姨娘来…… 如此一来,映微是一夜都没睡踏实。 翌日一早起身,她更是随着众人这里请安,那里请安,诸妃嫔这里设宴,那里设宴,一直等到将近元宵节,整个后宫才没那么热闹。 但映微悬着的一颗心却一直没放下来,其中缘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心里闷闷地,像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一般。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到了元宵节这一日,映微正前去坤宁宫请安的路上,就发现周遭人看她的眼神不大对劲,一个个看着她更是窃窃私语,似乎在议论什么。 在坤宁宫门口,映微见到安嫔上前请安时,安嫔更是一脸讥诮。 映微更是不知所以。 等着一见到钮祜禄皇后,听她说起几句话,映微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钮祜禄皇后扫眼多看了映微几句,试探道:“……昨儿连本宫都听说了一件趣事,说你在宫外曾定过亲?” 这话说的委婉,实则她听到的流言蜚语远比此更为荒谬,说映微与皇上跟前的二等侍卫玛礼善不仅暗中定下亲事,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私定终身,说她进宫之后玛礼善更是一病不起,发话不愿再娶。 映微忙跪地道:“敢问皇后娘娘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嫔妾不敢认下此等罪名,自大清入关以来,八旗女子皆要参加选秀,落选之后才能自行婚配。” “你急什么?”钮祜禄皇后嘴角虽依旧含笑,但映微瞧得出,这笑容与从前是不一样的,从前钮祜禄皇后是一心想要抬举她,可如今将这事儿拿到明面上说却有作贱她的意思:“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这事儿既传到本宫耳朵里来了,想必不少人都知道,本宫也不相信此事,若不然,今日就不是这么轻飘飘问上一句了。” 坐在她下首的惠嫔跟着附和道:“对啊,你没听说吗?本宫也听说了,这流言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与你定亲的那个是图海的孙子,这人如今是皇上跟前的侍卫,叫什么玛礼善……还有人说曾见你们夜里在御花园幽会了!” 自上次钮祜禄皇后答应接回五阿哥后,她就已投身于钮祜禄皇后麾下。 映微跪地不敢起身:“还请惠嫔娘娘慎言,嫔妾再不懂事也不敢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至于惠嫔娘娘口中的玛礼善,因嫔妾阿玛与图海大人私交不错,从小的确与玛礼善舒识,却也仅限兄妹之情,旁人口中的已定亲事,甚至私情终身,这话,嫔妾是万万不敢认的。” 说着,她更是看向钮祜禄皇后道:“还请皇后娘娘彻查此事,还嫔妾一个公道。” 流言止于智者。 很明显,后宫中的一个个女人聪明过了头,巴不得这事儿越闹越大,有的时候啊,流言蜚语可是能毁掉一个人的。 他们巴不得如此。 若换成从从前,钮祜禄皇后即便不彻查此事,也会出言维护映微一番,但自上次映微拒绝她之后,她对映微就冷淡了些许:“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几句趣话罢了,这般上纲上线又是何必?” 说着,她更是示意採云姑姑将映微扶起来:“本宫自是相信你的。” 映微还要再言,可钮祜禄皇后等人已将话题岔开。 倒是不少在场的妃嫔一个个以异样的眼神看向映微,那眼神分明在说——别解释了,我们都懂。 等着出了坤宁宫的大门,映微更察觉一个个妃嫔瞧见她时嘴角带着讥诮的笑容,似乎已认定了她的罪名。 映微虽知道这朝代的女子一个个是极为迂腐,但她没做过的事儿,她凭什么要认? 她是心里越想越膈应,走路到一半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索性直奔慈宁宫而去。 等着慈宁宫内的太皇太后听闻映微来了,微微一怔,很快差人将她带了进来。 太皇太后依旧是老样子,褪去华服,一身家常装扮在暖房中侍弄她老人家的花草,见映微请安后笑着道:“……你今日如何来了?你头一次前来与哀家请安时,哀家就与你说了,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来慈宁宫坐坐,这话要是哀家对旁人说起,只怕旁人隔三岔五就要过来给哀家请安的,可你倒好,这还是头一次过来了。” 说着,她老人家这才扫了映微一眼,笑道:“说吧,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