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裴光瑜胸有成竹的道,“姓陆的虽升了官,以往的行径太过恶劣,在朝中得罪无数,谁肯见如此奸徒重回长安,就算似童大人一般意外折了,长安的百官也定是拍手称快,视为天谴。” 魏宏眼眸一瞪,现出凶光,“好个大逆之言,送几匣金子就敢胡言乱语,煽弄是非,我这就将你绑了,押去说给陆大人听一听。” 裴光瑜半点不惧,“这几匣金银较之姓陆的私藏,何异于九牛一毛,大人虽升了副使,难道不想更进一步?天德城已经没了前程,何如去关内接任肥差,泸州都督一职如何?” 魏宏冷笑出来,骤一拍案,声色俱厉,“我知道裴家同他有私仇,一门心思的借刀杀人,却是胆大包天,竟唬到魏某人头上来,当我是三岁孩童?” 裴光瑜语气一转,“在下一介布衣,大人必不肯信,不妨一听可信之人的言语。” 话语一落,一人从隔间推门而入,身穿官服,面上两撇鼠须,“魏大人不必见疑,我可以担保,这的确是长安贵人之意。” 魏宏似意外又似早有预料,端起茶慢啜一口,话中藏锋,“我道是谁,原来是石虞候,这才到任多久,怎么竟是对陆大人十分不满?” 来人正是新就任的石虞候,他开门见山,挑穿了话语,“不瞒魏大人,我来此正是应贵人之令,为朝廷除一大患,绝不容恶獠还于长安。” 魏宏不紧不慢的道,“这就奇了,陆大人战功赫赫,正当圣宠,谁敢在这时为难。” 石虞候面带骄意,“正是圣上长子,你我未来的诸君,大皇子李涪殿下,如此天皇贵胄,能否让魏大人信服?” 魏宏早知陆九郎在长安险遭大皇子所害,哪会猜不出石虞候背后之人,仍是故作惊讶。 石虞候与一众同僚在宴上混得精熟,摸透了魏宏的性情,径直道,“殿下在长安屡受恶狼之害,深知此人狡毒,魏大人如能为朝廷解忧,换个泸州都督又有何难。” 魏宏不置可否,“纵是殿下有意,陆苍狼可不好惹,一帮手下如狼似虎,我哪对付得了?” 石虞候早有成算,“又不用上阵对垒,魏大人只要诱其出城,我身为虞候带兵护卫,不幸遇上风沙大了,姓陆的一干人迷路寻不着了,能怪得了谁?” 魏宏似笑非笑的回道,“石虞候说得轻巧,这是要担干系的,谁不知道陆大人是五皇子的嫡系,朝廷问责下来算谁的?且不提什么泸州都督,恐怕我头上这顶乌纱都难保。” 石虞候心底暗啐,他自长安而来,根本瞧不起边官,要不是为一举成事,哄着魏宏出力,哪会如此客气,他不愿再劝低了身份,朝裴光瑜一使眼色。 裴光瑜知机的接了话语,“魏大人多年戍边,还不是因朝中缺了依傍,受够了登龙无途之苦。殿下正当要紧之时,此时投效就是从龙之功,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魏宏既不反驳也不应和,慢悠悠的转盏。 裴光瑜又道,“五皇子即使查问,拿不到实据也难以迁怪,大殿下定会仗义而言,朝臣之中也有公议,绝不会让魏大人无辜担责。” 魏宏是老兵油子,依然不表态度,一味的哼哈。 石虞候已经开始不耐。 裴光瑜到底送了多年的金银,窥破了心思,“姓陆的在凉州大肆抄拿,吞了半边宝库,不肯分润于人,何曾在意过魏大人的助力,活该他天诛地灭。殿下只要此人性命,其他的一切绝不过问,但随阁下处置。” 魏宏目光一跳,终于笑了,“既然是殿下有令,姓陆的又不义在先,确实怨不得人。” 第111章 逐风沙 ◎西北的流沙地一陷,多少兵马都能吞个精光,◎ 贺烜的尸首从韩府抬出去,贺家连丧事也没办,悄没声息的埋了,如此蹊跷的处置,难免在各部起了一阵低悄的议论。 更为反常的是赤凰此后就没再露面,连大营也不去了,军务改在府内处置,这等情形只在将军养伤时有过,军中开始生出纷乱的猜测。 伍摧身为近卫营长,在军营与韩府两头奔走,他当然清楚内情,却不能有一字透露,幸亏石头已经离开了沙州,不然哪扛得过追问。 最头疼的是在街上碰到塔兰这样过于热情的熟人,不管不顾的追问。 伍摧只能敷衍,“将军好着呢,你不用瞎猜。” 塔兰许久未见韩明铮,哪肯放他走,“我不信,听说她连营里也不去,定是有什么不对,你给句实话,不然我去节度使府找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