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厂里面的事情,老所长在车上的时候肯定已经知道了,而且刘秘书过去让开的门,肯定已经是意识到了什么,没准儿也跟老所长提了几句。 老所长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其中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身后跟着的姓何的,脸色一下子都白了,即便如此也还得勉强挂着一副笑容,不敢发作。 完了,铸造厂要变天了! 等送走了老所长之后,钱副厂长自然是冷不伶仃的瞅了姓何的一眼。 姓何的顿时如坠冰窟,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强笑了一声:“老钱……” “别,咱俩之间关系可没那么亲近啊!”钱副厂长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把你的那些小动作给收起来!不然碍了事情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还有,把你身上弄干净一点!” 姓何的赶紧点头哈腰,哪不知道这是给他一条退路走。 钱副厂长懒得搭理这个小人,扭头就走了。 毕竟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十几年的同事了,平日里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恶心一下人,但的的确确是没把他给怎么着。 钱副厂长终究还是没有下死手的想法。 还是想给人留一个机会的。 等钱副厂长走了之后,姓何的自然是马上给柯厂长打了电话,告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厂长,咱们这下子完犊子!”姓何的顿时满脸苦涩:“这以后厂子里面怕是姓钱的要当家了!” 柯厂长那一头沉默了片刻:“老所长没有提其他事情?” “没有。”姓何的赶紧道了一声:“老所长这是想给咱们一点体面吧?” “老所长给的哪是我们俩体面?我们这种小人物人家老所长还没放在眼里,给的是我背后的一点体面!”柯厂长没好气地说了一声:“这下子真麻烦大了,以后姓钱的当家了,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给咱们穿小鞋的!” 姓何的道了一声:“不会吧?” “不会?”柯厂长冷笑一声:“他都有本事去西南铸造总局闹了,压根就没打算给我留活路,这以后当家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 “那这怎么办呀?” “老所长这一趟过来就是专门瞧机器的,这事儿的关键就是那个机器,想办法在那机器上动点手脚,找个懂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姓何的顿时头皮一麻:“厂长,真要是这么做了咱们就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都到了这会儿了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你手脚也不干净,你看姓钱的到时候到底查不查你吧!” 姓何的挂了电话,不免神情有些恍惚。 好半晌眼神才冷了下来。 确实也没什么退路可言了。 定下了心思之后,姓何的二话不说就……去了西南铸造总局。 找到了刘秘书反手就是一个举报和自首。 死道友不死贫道! 老子又不傻! 我要是真在机器上动了手脚,到时候被查出来我就不是被撤职那么简单了,怕是一辈子都得吃牢饭了。 厂里面到处都是监控,动个屁的手脚啊! 你以为还是当年那一穷二白的时代呢!? 姓何的才不听柯厂长的馊主意。 当时他打电话的时候还顺手录音了。 直接放给刘秘书听完了之后,姓何的赶紧就说自己的手脚的确不干净。 但我绝对没贪污!我没那个胆子! 我顶多就是克扣,钱依旧还在厂里面的户头上,而且克扣这事情也是柯厂长让我这么做的,到时候上报的时候报得多了,营造出厂里面经济效益还不错的表象。 另外还收过礼,但都是一些小东西,多的没有。 反正姓何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一股脑的都抖了出来,把柯厂长卖得是干干净净。 最重要的是举报可是有功的,而且还能从轻发落。 所以我顶多就是个撤职,至少不用吃牢饭。 至于柯厂长,姓何的才不管他! 你要死也别想拉着我当垫背的。 柯厂长可不知道姓何的把他给卖了,这会儿这高高兴兴的在那跟着一块来学习的众人吃着饭,喝得还贼高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