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她搓了搓膀子,“赶紧回屋吧,我又觉得还是怪冷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营帐,谢宁已经打起了呼噜,何敬也睡着了。 江婷轻手轻脚爬上床,背对着几人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秦玦吹熄灯笼也躺下了,只是他闭上眼睛,免不了回想起江婷方才的样子。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江婷的背影,拧起了眉头。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还没到起床准备早食的时间,营帐外面就有人叫道:“我的个亲娘诶!都起来!别他娘睡了!” “铛铛铛——”一阵敲锣的声音传来,魔音穿耳,江婷瞬间从床上挺尸而起。 “怎么了,发生啥了……”谢宁被吓得差点摔下床去,何敬眼疾手快,闭着眼睛伸手一下把他捞了回来。 “哎哟吓死我了。”谢宁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跳下床跑出去看,见火头军们都三三两两起床了。 江婷几人也迅速套上衣服扎起头发。 “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不知道啊,睡得好好的。” 火头军们聚集在一起,睡眼惺忪。 只见提着锣的人叫道:“你们瞧,营外面是什么人?” 大家纷纷看去,见一排排身着甲胄的士兵手持长·枪,将火头营给团团围住,一只耗子都别想溜出去。 一大早看见这情况,火头军们都吓懵了,这什么架势? “他们好像要,要抓我们去蹲大狱一样。”谢宁腿肚子直抖。 江婷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猜测,想必贺云琛昨晚连夜升堂了,今早就直接派人围了火头营彻查。 “没事,咱们又没犯事儿,怕什么。”她拍了拍谢宁肩膀以示安慰。 秦玦和何敬则是面色凝重,两人在军营里待的时间长,自然看出来,能摆出这架势的,事儿绝不会简单。 但他们火头营一向循规蹈矩,能犯什么事儿? 这时周东走了过来,沉声道:“刚去找钟叔,发现他一夜没有回来。” “什么?”周围几个火头军闻言惊呼起来,“钟叔去哪儿了?” 周东摇头。 江婷面色如常,道:“先等等吧,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很快天就亮起来了,一行人走进了火头营,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判断,这几人是武将。 为首的正是斥候营的统领张佥事,毕竟涉及到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以及营中很多的人,事关重大,贺云琛便把此事交给了他查探。 他身后跟着几个斥候以及贺云琛的亲兵,这些人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向一些营帐走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几年采买的所有账本,伤兵营加餐和全营加餐的账本,收据,以及钟叔和另外两个管事儿的营帐。 火头军们被士兵们归拢到一起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江婷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从钟叔的营帐里翻出一些东西,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莫非钟叔也…… 她苦笑,对啊,钟叔也参与到了贪腐中才是合情合理的,不然就凭郑同知是完成不了的,火头营里必须有人和他配合才行。 甚至于周东等采买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很多事,只是大家都没说出来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