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的证据不足,陆鸣霞被扣在市局超过72小时,暂时被释放了出去,只是不许她离开浮岫市、随时等待警方的传唤通知,配合调查。 她刚被放出去没多久,怎么又自己回来了? 林载川稍微一蹙眉:“我知道了,你直接带她去审讯室,我这就过去。” “明白。” 挂了电话,林载川又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信宿安静了片刻,笑了一下:“……没什么,先去市局吧,陆鸣霞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 林载川轻轻握住了他细伶伶的手腕,总觉得信宿刚才要说的并不是一句兴之所起的什么话,而被打断了一次,就没有勇气再说出口。 突然有了工作,这顿火锅也没有吃到最后,干将的碗里堆满了各种肉类丸子,还有剥好了的竹节虾仁。 二十分钟后,林载川跟信宿一起走进审讯室,陆鸣霞的目标落在信宿的身上,意味不明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声音平静道:“林队长,我是来自首的。我知道赵雪的行动计划,她想杀了李登义,让我帮忙,我答应了。” “作案的绳子是我去买的,我帮着赵雪把李登义弄晕了,绑在树上,完全控制住他,在确定赵雪一个人也能杀了他以后,我就离开了现场,伪装出我不知情提前离场的假象。” 陆鸣霞把案发细节一五一十地在审讯室里复述了一遍,赵雪是如何联系她的、二人怎样策划了这一场谋杀、事后怎样计划脱罪……只不过她们的交流基本通过面对面的方式,就连陆鸣霞本人没有留下能拿出来的证据,怪不得警方什么都没有查到。 “好奇怪啊,陆鸣霞为什么会突然改口,承认了这些事。” 外面旁听的章斐小声诧异道:“这时候可没有坦白从宽这一说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只要陆鸣霞闭上嘴,警方已经有些无计可施了,最后没有证据,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故意杀人”的那一步,就算检察院愿意起诉,最多可能只是一个缓刑。 可如果她在警察面前承认,帮助赵雪实施故意杀人的计划,并且亲身参与其中,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免不了的牢狱之灾。 陆鸣霞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我锤我自己”,亲手把自己推进了监狱——明明前两天在市局还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赵雪利用的无辜“工具人”,现在又突然承认了她的罪行,前后行为的转变简直让人费解。 除非…… 除非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去做什么。 不过,只是自首还远远不够,“孤证不能定案”,就算有了陆鸣霞本人的口供证词,但如果没有相关佐证,排除合理怀疑,只凭嫌疑人自述是无法定罪的。 市局还要继续向下调查——不过有了陆鸣霞的主动配合,侦查工作相比之前会容易许多。 “吱呀”一声。 林载川推开办公室的门,信宿在他身后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林载川转过身,深而静的目光看着他,低声道:“信宿。” 信宿忽然被点名,轻轻“啊”了一声:“在。” 林载川声音很轻:“关于陆鸣霞,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这突如其来的自首实在是太反常了,就连下面办公室的刑警都觉得不对,林载川不可能没有察觉。 这个女人被关在市局那么多天,都不肯吐一个字的实话,但在信宿跟赵雪“单独谈话”之后,陆鸣霞就突然悔过自新,回来自投罗网了。 这已经很难用单纯的巧合来解释。 林载川知道信宿在里面起到了某种作用,他向来不愿意勉强信宿,必须对他毫无保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