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一行便衣刑警潜入寿县村。 他们把几辆警车停在不起眼的山后,从小山地绕了上来,路上见到地面上像井盖一样的东西,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个。 城里的小警察从来没见到过这种山地景观,好奇问道:“贺哥,这是啥啊。” “应该是姜窖。” 旁边年长一点的刑警回答道,“种姜的人家一般都往地下挖了窖子,存姜用,不然一个冬天过去,姜苗全都冻坏了,卖不出去价钱。” 生姜保存的条件苛刻,对温度和湿度的要求都很高,没有建造恒温大棚的条件,大多农户都会在地表向下打一间地窖,六米多深的天然地下储存室。 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基本上看不到这种姜窖,年轻刑警忍不住好奇,蹲在一个窖子旁边,打开上面的盖子往地下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一个刑警道:“李登义家以前不是卖姜的吗?他家应该也有这种窖子吧?” 贺争提议道:“我们去看看?” 郑治国也点了点头。 他们向当地村民打听到了李登义家姜窖的大概位置,在另外一座山头上。 市局刑警的体能都强悍,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他们爬上山头,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一个窖子,窖口用一张厚重的圆形铁皮严丝合缝地盖住,边缘还压了很多沉甸甸的砖头。 “应该就是这里了。”贺争蹲下来,把砖头挪到了一旁。 现在外面温度是零下,按理来说,姜窖里的温度要比地上高许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刑警掀开窖盖以后,从地下扑面而来一股冷浸浸的气流,更像是一间冰室。 贺争带上手套,道:“说来惭愧,我还是第一次下这种地方。” 一根结实绳子从窖口垂落下去,贺争抓着绳子,一点一点把身体往下放,直到踩到了细沙铺成的地面。 郑治国道:“小心。” “落地了,”贺争的声音从地下响起,哆哆嗦嗦的,有点奇怪,“不太对劲啊,里面也太冷了,这姜放在这里一冬天不都冻坏了?” 他的声音撞在狭窄的墙壁上,不断荡起回音。 姜窖是往东打的,在上面拿着手电筒往下照,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地面,年轻刑警担心道:“贺哥,你一个人还行吗,我下去跟你一块吧?” 贺争有些沉闷的声音传上来,“不用,我一个人就行,这儿没多少东西,很窄的地方,放不下两个人。” 姜窖里很黑,没有光线基本伸手不见五指,贺争打着手电筒,微微弯着腰,慢慢沿着矮而狭窄的窖壁往前走。 姜窖里的东西应该都卖完了,里面只有几个搬运生姜的大篓子,还有一股地下难以言喻的潮湿气息。 不知道地下从哪儿来的逼人寒气,尖锐的能穿透羽绒服,刺进骨头缝里,贺争冷的打了个哆嗦,掀开了盖在姜筐上的白色布料。 那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黑色袋子,贺争拎起来看了眼,当即“卧槽”了一声,语调都不对了:“这什么?!” 上面的郑治国脸色一变,沿着那根绳子直接跳了下去,冲进了窖子里。 当天下午三点半,市公安局。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林载川接听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几秒钟后他倏然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什么?!” 窝在沙发上的信宿一顿,抬起眼看他。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见到林载川这样意外、失态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信宿跟他一起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等到挂断电话才问他,“怎么了?” “我去一趟缉毒支队。”林载川快步走出办公室,低声对他道:“贺争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在李登义家的地下姜窖里发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