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能看到他跟其他人聊天聊这么久。 听到贺争的话,林载川手头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大概又十五分钟,门外才传来一阵特征很明显的某人特有的脚步声,信宿回来坐在沙发上,安静了两秒,然后发声标准的“呜呜”了两声。 林载川抬起眼:“………” 根据以往经验,这人但凡发出这种动静,一般就是“我要作妖了”的前兆。 “怎么了?” 信宿起身走过去,跟他挤在一个椅子上,胳膊抵在桌面上支着脑袋看他,“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吗。” “邵慈是以遭受到了性侵为由把杨建章这几个人送到了警方面前,但是我们目前调查到的证据,没有任何一条能够证明他的证词真实性,杨建章在审讯室的反应不是惶恐、狡辩,而是暴怒质疑。戴海昌的律师对这件事完全不置一词,连辩驳都懒得开口,好像认定了警方不会有任何证据,他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定。” “嗯,现在确实还有很多疑点,”林载川看他一眼,单手搂住他的腰——这人旁边有空椅子不坐,非要跟林载川排排坐在一起,堪堪落在一点边缘上,看着随时都能掉下去。 他轻声道,“但不管邵慈有没有说实话,这起案子现在只能这样调查下去,直到后面出现新的证据,能够证明他的证词或者推翻他的谎言。” 信宿道:“在所有类型的犯罪里,强奸罪是最能引起人共情的犯罪手段,看到故意杀人案,一般只能感觉到凶手的恐惧和残忍,然后感叹死者的不幸,而性侵这种行为,带有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摧毁意味,受害者可能终生都难以走出那样的阴影,更能引人同情。” “而且这种事,只要不造成身体上难以恢复的伤害,并且有意识地不留下证据,警方调查起来确实很困难。” 但不管邵慈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把犯罪嫌疑人捅到警方面前,市局都会沿着这条线继续调查下去,甚至乐意至极。 像戴海昌这种人,早在半年前就应该把他送进监狱。 这时,信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想摸出来看看是谁发来的消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装作若无其事从林载川的腿上站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这么晚了。” 林载川“嗯”一声:“你要回家吗?” 因为邵慈这起案子,市局警察基本都在加班,信宿已经在办公室跟着他一起窝了两个晚上了。 信宿看着外面深沉夜色,推开窗户,伸手在窗外试了试,感觉到空气中一股雨意朦胧的潮湿感,他稍微皱了皱眉喃喃道:“今天晚上可能要下雨了。” “——我先去见个人,上次你让我打听戴海昌暗地里的交易圈子,可能有消息了。” 林载川一点头:“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了。”信宿懒懒打了个哈欠,又带着抱怨似的看他一眼,“万一你见到我那群不着调的狐朋狗友,觉得物以类聚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林载川:“………” 信宿没让他再开口,俯身下去亲了他一下,一根手指拎着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信宿开车来到酒吧的时候,外面果然下雨了,雨点噼里啪啦落在地面上,远处天边传来隐约一阵轰隆鸣响,氤氲着巨雷似的——今天晚上的雨或许还不小。 信宿每到雨天就心情烦躁,他一条长腿从车厢里迈了出去,一秒钟后又收了回来,然后坐在车里打电话,让秦齐出来见他。 过了三分钟,穿着一身酒保装扮的秦齐打着伞从酒吧门口出来,一眼扫见信宿那辆suv,他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秦齐收起雨伞,在车门外面抖了抖水,叹气道:“信总,您最近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信宿懒得跟他废话,撕开一个蒸汽眼罩盖在眼上,语气困倦:“戴海昌那边有什么消息?” 秦齐道:“你上次跟我说,林队怀疑他跟沙蝎有关系,所以我就查了一下他明里暗里的交易流水,他的个人账户跟我们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