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带上一只口罩,低声道:“不舒服就回车里坐着,很快就回去了。” 刑警们在河面上打捞忙碌了两个多小时,信宿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是把自己吐的浑身使不上劲儿,他有气无力地哼唧了一声,把手腕搭在林载川的手上,示意他把自己拉起来,“………” 林载川微微弯下腰,单手圈着信宿的身体,几乎把他整个人原地提了起来。 信宿半死不活回到车里,感觉他的肉体已经被这股气味污染了,闻着还是不舒服,又不敢开窗“通风”。 过了半个小时,警车陆陆续续地离开,林载川回到车里,发现本来在副驾驶的信宿坐到了驾驶座上。 信宿转头看他,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位置,“回来了?今天晚上我来当司机。” 从追查冯岩伍的下落到现在,林载川恐怕已经一天两夜没合眼了,信宿就算放心他疲劳驾驶开夜车,也到底……多少有点心疼他。 林载川没坚持,坐到副驾驶,拉上安全带。 一马平川的道路上,信宿把警车开的飞快,“听贺争哥说,你们昨天晚上就熬了通宵,今天又是一夜……你白天的时候在外面吃过饭了吗?” 林载川只是轻声道:“我没事。” 他靠在座位背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信宿转头看了他一眼。 其他刑警熬两个通宵,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是“通宵”后的状态,但林载川不一样,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有颓废过,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异常平静俊美的。 ……不愧是国家训练出来的人。 林载川嘴唇轻轻动了动,低声吐字:“开车的时候最好看着前面。” 信宿默默转回脑袋,顺手超了辆车,“你不是闭着眼吗。” 想起什么,信宿从口袋里摸出两根牛肉条、一包鳕鱼条,塞到林载川的手里,“本来带了几包当零食的,结果一晚上都没食欲,你先垫一下肚子吧。” “谢谢。”林载川单手拧开一瓶矿泉水,就着那两根牛肉条喝完了。 过了一会儿,信宿突然叹息道:“……我是不是真的是乌鸦嘴啊林队。” 奶谁谁死。 “不是你的问题。” 林载川低声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信宿懒懒笑了声:“当时那种情况谁都不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也是在你们没有找到那辆面包车的时候才意识到,冯岩伍说不定已经死了。” “除非在昨天下午就能找到冯岩伍,否则怎么都改不了眼下的局面。”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漠然的冷淡,“生死有命,冯岩伍注定没命活到明天,警察也救不了他。” 像信宿这样资深阴谋论学家都是在冯岩伍已经死后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可能是去杀人灭口的,其他人当然更不可能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一点,林载川的整个侦查方向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了,在冯岩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暴露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要对他赶尽杀绝。 林载川问:“何方现在在哪儿?” “一直在市局,安排在接待室,章斐姐姐找人看着。”信宿轻声道:“我怕那些人也要杀何方灭口,一直没敢把他放回去。” 林载川神情疲倦道:“嗯,这样就好。” 在某些事情的预感上,信宿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信宿感觉侦查工作陷入了一个很难突破的瓶颈期,分析着眼下局势,“那个杀手可能在把车开进河里以后,就换了一辆车离开了,而且他不一定是从哪个路口走的,也不能确定时间……排查城北区所有通行车辆不太现实,警方对这个人的了解几乎为零,现阶段也很难继续调查下去了。” “………” 林载川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回复,信宿抽空看他一眼,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疲倦地睡了过去,呼吸轻而绵长。 信宿也没有再说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