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男人,平静道:“跟我走一趟吧。” 林载川出来的时候没带枪,赤手空拳还能抓到一个活的,换个人来可能已经凉透了,他用外套把男人结结实实绑在后备箱里,让同事开车过来囫囵带回了市局。 “目前还不能确定谁是他们的雇主,”林载川道,“这种杀手一般都是亡命徒,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郑副,你去对比一下他的指纹,看看在公安有没有案底。” 郑治国一点头,起身去收拾那个自寻死路的小子了。 听到林载川差点儿被砍刀劈成两半,贺争气愤地锤了下桌子,“真是太嚣张了,法治社会,在你太爷爷头上动土!” 沙平哲也冷笑一声:“看出来时代不一样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抛头露面,林队当年给我们当教官的时候,这群兔崽子还没断奶呢!” 信宿本来还在观察林载川的伤势,现在听到这几个人的话……感觉整个刑侦队办公室好像都是林载川的资深脑残粉。 但这并不奇怪,信宿曾经调查过林载川的背景,跟他们这些公务员不一样,林载川不是警校毕业考进警局的。 他的父母都是烈士,林载川十二岁的时候被国家特殊安全部门带走秘密组织培养,用来完成那些常人难以完成的、九死一生的艰难任务——譬如卧底。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林载川最后并没有被选中参与那些危险任务,反而回归了“普通刑警”的身份。 林载川十八岁刚成年就被现任局长魏平良推荐进了浮岫市公安局,不过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整个市局的格斗教官。 根据“酒吧老板”——也就是林载川那位前同事的说法,当时整个公安局的警察,治安、经侦、缉毒、刑侦,甚至隔壁消防,各个部门都不服这个刚成年的小崽子当教官,几百号人组团去“刷boss”,但没有一个人把林载川放倒在操场上过,更别提打赢他了。 被一个小一轮的小孩子揍的毫无还手之力,警察们灰溜溜地跑回各自科室,对林载川的称呼也从“毛没长齐的小崽子”变成了尊尊敬敬的“林教官”。 林载川在公安局教了两年近身格斗技巧,然后在魏平良的引荐下进了刑侦队,提拔速度快的让人匪夷所思,到现在为止都是市局历史上最年轻的支队长,简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神话。 像沙平哲这样的老刑警,曾经也是林载川的“学生”,对他一直是尊敬又敬佩的。 就算林载川的身体受过摧毁性的重伤,不能跟当年相提并论,但想凭那几个业务能力不过关的业余杀手就想要他的命……也是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林载川的体术是全国最顶尖的那一小搓精英一手教出来的,身体状态最巅峰的时候,国际拳击冠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常跟人近距离起冲突,对身体的负担太大,总归损耗不起。 信宿看着现在沉静内敛的林载川,好像一块被岁月打磨过的温润玉石,想象不出他年少张扬、意气风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那个把整个市局的警察都打到心服口服的少年。 但林载川本身的性格,跟“桀骜不驯”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事实上很少能见到他这样温和谦逊的上位者。 信宿没被林载川暴打过,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水平,犹疑问了一句:“那你受伤了吗?” 林载川道:“不碍事。” “别担心啦,我们林队可是很厉害的。”章斐从上而下打量信宿一眼,玩笑道,“就你这小体格,林队一只手就能把你拦腰扛起来。” 信宿低头望着自己细伶伶的一截腰,感觉这人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温和地一笑,慢条斯理道:“扛起来也太粗鲁了,我还是更喜欢优雅一点的姿势。” 章斐:“………”这话可不兴说啊小伙子。 贺争问:“那许幼仪还要继续审吗?” 林载川略一沉吟:“先带下去吧。” 信宿从他的身上都撬不出来一个字,恐怕就算把证据甩到他的脸上,许幼仪也不会透露实情。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警察们加班结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办公室,很快就剩了信宿和林载川两个人。 “你真的没事吗?”信宿往下看了一眼,“感觉你的右腿好像一直不敢受力。” 从林载川进来,一直是左脚支地站着,右脚只有脚尖轻轻点地。 林载川的膝盖骨确实在打斗的时候受了点伤,但还在可以忍耐的范畴,并不严重。 林载川道:“只是碰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