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还戴在耳垂上的蓝宝石银耳坠扯下来。 耳垂被蛮力扯破。 再一次变得血肉模糊。 谢似淮将带着血珠的蓝宝石银耳坠扔掉地上,再把那一支深红色的檀木簪也拿了出来,一并扔了。 楚含棠终究是要离他而去,哪怕他处心积虑地做了这些事。 谢似淮抬步走到院中水池,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自己,身形瘦削,一张脸白得吓人,被脸上的血衬托着更为绮丽、可怖。 看了一会儿,他又回到扔掉蓝宝石银耳坠和木簪子的地方,想蹲下将它们捡起来。 谢似淮刚捡起了蓝宝石银耳坠就听到了楚含棠叫自己的声音。 少年如同反应迟钝地转过头,唇角血淋淋,眼底空而无神。 “楚含棠?” 楚含棠似乎很惊愕,手里本来还拿着一碟糕点,现在手一松,糕点直线下坠,“哐当”一声响,砸落在地,顿时四分五散。 她几乎是朝谢似淮跑过去的。 一双手颤抖地托起他的脸,指腹竟有些不敢触碰他脸上的血。 血液滴落下来。 终究是弄湿了楚含棠的手。 鲜血沿着指缝砸到地上,她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声音到了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像是被人扼住。 楚含棠张了张嘴,“谢似淮。” 谢似淮还是将木簪子捡了起来,把蓝宝石银耳坠和它都放好,又露出了笑容,低头吻了吻她微张的唇瓣,这个吻带有浓重的血腥味。 他发现楚含棠的唇瓣有些抖,舌尖便轻轻地舔舐过。 血腥味彻底地渡过了她口中。 楚含棠要拉谢似淮起来,“你告诉我,你、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楚公子……” 柳之裴人未到声先至,刚走到院门口就被这一幕吓到了,地上有一滩血,谢似淮半张脸也是血,楚含棠脸上也沾了不少血。 因为两人正在接吻。 不,应是谢似淮单方面要亲她。 新房房门是大开的。 再看看谢似淮身上穿的衣裳和满是伤的赤足。 柳之裴忽然之间想通了什么,也把手中的马蹄糕扔掉了,快步地奔向新房,抬眼往里一看,空无一人。 婚书还摊在桌子上。 他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拿起来看了一眼,两张婚书的名字正是楚含棠与谢似淮,这简直太荒谬了。 原来谢似淮不是不介意她们成婚,而是根本不会让她们成婚。 不就是一场假成亲罢了。 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行事么,当真不知谢似淮是怎么想的,就是说昨天的新娘子是他?那池尧瑶在哪儿? 柳之裴忙放下婚书,转身出去。 刚想问谢似淮关于池尧瑶现在在何处之时,就看见他倒在了楚含棠怀里,像酣睡的少年,如果忽视他那毫无血色的脸的话。 怎会如此,柳之裴直到现在也无法反应过来。 “柳之裴,快过来搭把手!” 楚含棠被突然晕倒的谢似淮压倒在地,压根起不来,可她又心急想扶他起来,语气急促地叫柳之裴。 谢似淮好歹是男子,身材纤瘦也比女子要重上许多。 主要是楚含棠现在是使不上劲,被吓的,试问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在自己面前毫无征兆地吐血晕倒,谁能不慌,不被吓到? 柳之裴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刻上前去搭把手。 “谢公子这是怎么了?” 楚含棠见谢似淮被扶了起来,才松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还在心慌,“我也不知道。” 柳之裴扶着谢似淮,闻言也是无奈,这也太突然了。 虽说谢似淮不喜欢吃肉,看着比普通少年瘦一点儿,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吐血的地步,还有就是他武功高,身体应该比正常人才对的。 楚含棠清楚不能乱了阵脚。 她看着紧闭着双眼的谢似淮,抬手擦了擦他唇角的血。 “你先把他扶进房间里,我去找大夫,对了,池姐姐没事,他告诉我的,在这件事上,他不会骗我。” 柳之裴知道池尧瑶没事,心安了,“好,你去吧。” 楚含棠跑出院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