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裙同地下栽在青瓷盆的蕙兰招展在一起。 她轻轻走了几步,回头睥他,润泽的红唇带着一丝笑意。 陆珵移开视线。 半晌道:“你若是想去,后日可以叫陆柃陪你去。” 李青溦一愣,眼睛一下瞪大:“柃妹妹来吗?” 陆珵看她一眼,微微点头。 陆柃知他休沐,早就来此地叫人来传了三四次话了,他母后如何管得住她?是陆珵不准她才不敢来。 只是他看不得她如此失落的样子,一时心软。 也不知陆柃来了,还要怎般闹腾。想到这里,陆珵不禁想叹气,转念又一想。 算了,应了便应了。叫她多带些暗卫,过了这七日的休沐日,再快快把人送回去便是了。 —— 至次日午间,小雨依旧未停。 李青溦正和卞嬷嬷在屋中坐着。屋里的丫鬟研了香粉做荷包。 绮晴从外头进来吩咐:“陆姑娘来了。” 一时便瞧见陆柃进来。她这日着了件天青绿垂柳暗花绸缎长裙,外头月白兰花刺绣交领褙子。瞧着倒是娴雅,只是掀开帘子几步和娴雅又沾不上边了。 李青溦不由失笑:“这不是陆家六姑娘么,怎么就踩着风火轮进来了。” 她起身迎她,陆柃忙忙又把她扶着坐下,从手里头拿过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笑言:“你这人,亏我还惦着你脚伤,特意给你带了我家的这个玉舒膏呢,你倒好上来就打趣我。” 李青溦接过来拧开轻嗅,闻着清香,知是好药也不同她假客气,叫一旁的绮晴收了起来。 又笑道:“你连我伤着都知道了,什么样的小事?你四哥当真是什么都说是不是。” 陆柃也觉着奇怪。 她皇兄来了南郊后,她便拣了时间问了她母后,还当真是她姨母属意青姐姐做媳妇。 这倒是也没什么的,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 真正让她心歇的是他皇兄那日的态度。她如何不了解他皇兄这个人,既是说出的话,基本就是定了心,绝无可能的意思。 她虽觉着有几分遗憾,可也没有办法。只是她同李青溦投缘,即便是不能做一家子,自然也能做好朋友。 她这般宽慰了自己两天,渐渐地将此事放在了脑后。想着皇兄和青姐姐都在南郊,自己久未出门,闷得很,也想去玩几日。 她磨了好久,娘亲都松了口,偏偏她皇兄驳回了一次又一次。 她正头大,冷不丁她皇兄竟同意了。 还又递了信说青姐姐受伤的事情。虽只这么短短一句。 陆柃知他四哥心沉,意思就是叫她取药来。 却足够让她多想。毕竟她四哥那个人若无必要,是出了名的言简意赅,说出这么一句简直是破天荒了。 远远地陆柃便嗅到了瓜的味道,又闻二人住在一处,不用别人催,早早地便来了。只是看见李青溦伤着,还是有几分心疼。 姊妹两个多日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李青溦将自己在静庄发生的事情告诉陆柃,陆柃又说了些京城的见闻。二人笑笑闹闹地,屋子里一下子有声有色起来。 吃过中饭消了食。二人歪在一起。 窗外小雨细细簌簌,竹窗旁的红花裹着雨沉沉地落在地上。 突窗帘一动,小翠从外头回来,将几只蜻蜓叼到了桌子上。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