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君听了,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欸——姐姐!” 陈兰君连忙去追,想要拉住她的胳膊。 陈凤君被气得牙痒痒,手重重一挥——只听得“哎呦”一声,陈兰君就摔在地上,一张小脸发白,痛得直抽气。 “怎么了,摔到那里了?” “手好疼啊。”陈兰君楚楚可怜地提了提手肘,只见一片红,隐隐透出鲜血,还掺杂着些尘土泥沙。 陈凤君连忙低头去查看她伤势,心疼道:“你啊!走,我们去看医生。” “我不去。”陈兰君耍赖,“除非你答应我,先听我讲十分钟。” “你要讲什么呀?!” 陈兰君很坚持。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电子表,那是她昨天从华英街弄来的一块。 “姐姐,你看,这表现在是坏的。” 陈兰君全然不顾手肘上的伤,索性席地而坐,掏出几把小工具,三下五除二将那块电子表全部拆开。 陈凤君本来只觉得她胡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然而看着她熟练地动作,陈凤君的神态逐渐凝重。 调动了些电路之后,陈兰君将那块电子表又原样装了回去。 “姐姐,你现在在看。” 递到她面前的,是一块重新开始走动的电子表。 陈凤君看看电子表,又看看陈兰君,沉默了两秒,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姐姐,我真的不是胡闹。” 陈兰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先去看医生。” “那你答应帮我吗?” “帮!帮!帮!走啦!” 卫生所,大夫给陈兰君清创,用医用小镊子挑掉一块小石头,陈兰君就痛得一颤。 陈凤君连忙用双臂虚抱着她,轻声说:“医生,能麻烦轻点吗?我妹妹从小就怕疼。” “就好了。” 等医生上完药,陈凤君教训陈兰君说:“以后,再别咒自己,万一弄巧成拙呢?” 陈兰君点点头:“我记得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漫天繁星。陈凤君搀扶着陈兰君,慢慢地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入夜之后的鹏程市,街道很安静,唯独一栋建筑前异常热闹。 陈兰君好奇地向那边投去了目光,昏黄的灯光照见许多飞舞的小虫,牌子上写着“工人文化宫”,大门尚未锁,有人匆匆过去。 陈兰君喊住那人:“请问这是?” “里面有电视。” 那人匆匆答了一句,赶紧去抢位置。 陈兰君自打重生之后,还没见过电视呢,于是侧身同陈凤君商量:“姐姐,我们能进去看一眼电视吗?” 这一点小小的请求,陈凤君没有拒绝:“走吧。” 工人文化宫的大厅里,已经摆了不少小板凳,呈放射性围绕着最前面的一台黑白电视机,放的是新闻联播,这档开播方才一年多的节目,是现在少有的电视节目之一。 陈兰君她们进来的时候,新闻联播已播至尾声。 按理说,已经是要散场的时候,大家都往外走,然而却还有人往屋里来。 等到新闻联播播放完,黑白电视机开始播放大浪淘沙——全是白色点点,什么都没有。然而人群却激动起来。 “快,快点!” “门关上来了没?”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