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容易产生木屑的活,就在棚子干。 厂里的员工都是村民,清晨起来先给自家的菜地浇水,然后到水塘边洗干净脚上的泥,去厂子里做事,到傍晚下工,趁着还有些光亮的时候,再侍弄一下田地,一天天的可有得忙。 陈兰君跟在郑梅身后,匆匆赶到现场,那边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就要动手了。 “都干什么?干什么!别吵了!”郑梅吼了一声,瞬间安静。 哇,妈妈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嘛。 陈兰君在郑梅身后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被女儿表扬,郑梅脸上不屑,但腰杆子挺得越发笔直了些,说:“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吵架的是一个男社员和一个女社员,起因是工分。 新的工分统计出来,女社员不太高兴,嘟囔了一句:“他做的凳子比我少呢,工分还比我多。” 男社员面子挂不住,生气说:“你那只眼睛看见了?啊!你们女的能干什么活?工分少是应该的。” 这一下,就吵起来了。 虽说解放之后,国家倡导男女共同劳动,同计工分。但在很多地方的实际操作中,男人和女人的工分差别是很大的。像陈兰君家所在的大队,倘若男的出工一天,计5分,那么女的再勤劳,顶天了也就3分。 现在村里这个家具厂,也是采用记工分,最后算出利润,统一发工资的形式。既然都是记工分,以前的习惯也就保留了下来。 但是种地和做工,其实还是有差别的。种地需要劳力,力气大小很重要,但是现在村里这个家具厂,生产的都是板凳之类的小件,依着最后的成果来看,差别并不是很大。 因此矛盾就产生了。 天色已晚,郑梅将双方都说了一顿,便叫众人散了。 回去的路上,陈兰君向她提议:“要么,我们改一改,以做出成品的数量为依据定工分?” 郑梅想了想,说:“这倒也公平,我之后和大家说说,看能不能商量出个新章程。” 在家中休息了两天,该返校了。 陈兰君和曹红药各自骑一辆自行车,往学校去,路宽的时候,就并排走。 “这下好啦,你也可以放心了。”曹红药说,“兰姐,如今你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在学习上。上一段时间你忙这个,忙那个。都没时间好好静下心来读书,结果这次成绩只考了个第五。” 这话倒是真的,前一段时间陈兰君确实疏于学习。 她并不否认这一点,说:“嗯,我明白的。” “加油!最后也就这几个月了。辛苦一点。我们考上个好大学,就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对了,你是想考哪个学校?” 陈兰君犹豫一瞬,说:“明大吧。” 虽然说重来了一回,但陈兰君对于自己还是颇有些自知之明的,凭她的水平,什么燕大、华大是想都不用想的。人是重生了,可不代表换了个脑子。 还是本省的重点大学,明德大学毕竟切实际一些。而且,这也她原本就想弥补的一个小小遗憾。 上一次高考,她的志愿填的就是明德大学,只是可惜没有被录取,为此,陈兰君耿耿于怀了许多年。这种失之交臂的感觉总是令人格外难受。 再来一次,她肯定能弥补这个遗憾。当然,前提是全身心放到学习上来。 还是太没有点紧迫感了。 陈兰君反思自己。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