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不用解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幼白离开仙居殿,已经过了晌午,她跟在燕王的随从中,之后便上了马车。 车内早已坐了一人,看见帘子掀开,他?抬起?头来,手里?的书卷捏紧,唇轻轻一抿,道:“李娘子,可好些了?” 李幼白坐在他?斜对面,点头:“昨夜多谢闵大人。” 刘识撩着帘子,笑?盈盈道:“明?旭,可要记得我恩义。”说罢,落了帘子,又与那车夫吩咐了几句,马车走动起?来。 闵裕文抬眼,她低垂着睫毛,似乎不大想说话?。他?便没有多言,准备拿起?书继续读,目光瞟过她的唇,顿住。 那唇上有血痕,虽被?清理过,但?小小的牙印仍看的清楚。 他?喉间一动,忙避开视线。 他?脑子里?不知怎的,竟开始臆想那伤口是如何来的,想她如何用牙齿咬破,用疼痛来抵挡药物的侵袭,想着想着,一股热流轰隆冲开破防,他?捏了捏手指,闭眸轻轻调整呼吸。 回到国子监,闵裕文是特意挑在上课时候,众人无暇游荡的空隙,将李幼白单独送回去的。 半青打开房门一看到她,便忍不住哭了。 李幼白给她抹泪,回身谢过闵裕文,闵裕文颔首,继而离开。 主仆二人合上门,半青抱着她小声嚎啕:“姑娘,我快吓死了。”她哆哆嗦嗦,似乎知道昨夜发生了大事。 李幼白颇为惊诧,问她:“怎么了?” 半青起?来,抹着泪走到锁好的柜门前,然后打开将那枚玉佩取出来,李幼白忙接到手里?,“我..我昨日是带在荷包里?的,怎么会在柜中?” “世子爷悄悄交给我的,说是你遇到些麻烦,暂时脱不开身,叫我帮你保管好玉佩。”半青抽噎着,又一把抱住李幼白,“姑娘,你下回带着我吧,我力气大,谁要是敢欺负你,我打死他?!” 李幼白拍她后背,捏着玉佩陷入沉思。 玉佩应当落在合欢殿的,他?又是怎么拿回来的,难道私闯长公主寝殿? 她有些后怕,忙叫半青将玉佩妥善收起?来,她觉得在自己进到礼部之前,都不能再佩戴这枚玉佩了。这是生父留给自己唯一的信物,若丢了,便无法?与他?安排的人碰面,便不知道他?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姜纯和薛月住在姜皇后宫中,为她侍疾,这几日姜皇后身子不大好,总是头疼咳嗽,入夜尤其厉害,两?人又是外甥女和侄女的身份,且进国子监也是托姜皇后的福,故而宁可请假也得侍奉在侧。 也幸亏如此,不然昨夜的事,李幼白无法?周全。 傍晚写了两?篇赋,李幼白便觉得不舒服,那药的威力着实凶猛,她喝了一整日的水都没用,只坐下一小会儿脑筋便迷糊起?来,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可刚躺下,盖好被?子,听到点风吹草动,又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她害怕,不敢睡。 闭上眼便觉得有人在换她衣裳,那种虫子啃咬的感?觉浮上心间,她抱膝坐在床上,通过帐子能看到门关着,插了门栓,而半青就在外间守着。 可她还是很怕,脑筋里?的弦绷的很紧,快要崩断一样。 她把脑袋埋入膝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稍微平复些,又很快手指颤抖,周遭没有亮光,灯全熄了,偶尔北风捶打着门板窗框,发出啪啪的响动。 她睡不着,头疼的要死。 忽然,楹窗被?人轻轻叩动,一下,一下,轻缓而又耐心。 李幼白跪坐起?来,一把撩开帐子,暗淡的窗纸上,投出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她几乎立时猜出是谁。 她赤脚下去,走到楹窗前,刚站定,那人似乎朝她看来。 隔着一层窗纸,他?许久没有说话?。 李幼白抬起?手来,手指蜷曲着放在上面,心仿佛提到嗓子眼,高高的,像在等待宣判。 他?的手也抬起?来,对着李幼白的掌影,贴了上去。 清淡低沉的声音响起?:“李幼白,我就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