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此时站在这看半天,实在无聊,他遭不住提前离开,留下四个痴心医道的人。 下午麦青睡得正香时,被破门而入的鱼冬扣住肩膀使劲摇晃。 鱼冬:“小师弟!小师弟你快醒醒!我们的药成功了,病人已经好转,我们真的能治好这个疫病,大家有救了!” 麦青被晃得头晕,脑浆都快摇匀,还没清醒过来便被鱼冬薅下床,拉着他往安置病人的房间走去。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麦青整理被扯乱的衣衫。 鱼冬眼睛发红,声音哽咽,“五天了,这五天里死了多少人,现在终于看见希望。” 麦青沉默,即使他见过无数死人,也不曾见过风陵渡这样惨烈的场面,大家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每天都有人在不停死去。 是谁的丈夫妻儿、是谁的兄弟姐妹、又是谁的父亲母亲……啜泣终日不散,泪水与阴雨融合,泡在坑坑洼洼的土坑上。 麦青:“我这几日和湛尘钻研阵法,或许今日就可以尝试在潮州布下,挡去天上的阴雨,再用灵石布下一个阵中阵,让灵力滋润土地,田里的庄稼可以重新长起来。” 鱼冬:“湛尘道友还做这个事?他不是与花燃白日都出门去吗?” “白天出门,晚上有空啊。”麦青翻了个白眼。 “我阵法造诣一般,要不是我们之中我懂一点阵法,他也不至于每日逮着我薅。” 鱼冬:“我看他态度一直很冷淡,还以为他对风陵渡的事都漠不关心,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麦青摇头,“你可没有误会他,他可不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在乎的估计也只有花燃的人和事,若不是看花燃为此担忧,估计风陵渡的人死光他也能冷眼看着,他这两天还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待烦了。” 鱼冬:“这就是佛道吗?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 “佛道?你可别逗我了。”麦青嗤笑,言语辛辣。 “佛可不是这个样子,更何况他不是已经净光寺的佛子,净光寺的人最是护短,被净光寺除名,可见他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且与佛无缘。” 两人的交流没有避讳,声音传到花燃的房间。 伏冷霖坐在椅子上喝茶,摇摇头道:“净明老眼昏花,连人也识不清,佛子都能挑错,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也是活该。” 净明正是净光寺方丈的法号。 花燃脑中还回荡着方才麦青和鱼东的对话,原来在其他人眼中的湛尘是这个样子吗? 与她眼中的截然不同,他在研制阵法的事情她也不知情。 同仁堂后院里,从昏迷中醒来的病患一脸茫然地看着围在他周边的几人。 一个男的神情激动哇哇大叫原地蹦跳,一个女的表情极冷嘴角像是上扬又抽搐两下,眼中透着诡异的光,连他最熟悉的吕凌春大夫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香馍馍。 他吞咽口水,目光惊恐,小心翼翼朝这里他唯一认识的人说道:“吕大夫,你们这是……” 吕凌春严肃凶悍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语气温和道:“你感觉如何?” 这种语气仿佛是对绝症患者的临终关怀,患者身体颤抖一下,“吕大夫,你实话跟我说,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吕凌春顿时横眉冷对,“胡说什么?!你活得好好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出来!” 患者立即呸呸呸三下,“是我说错话,可我不是得了疫病……” 对啊! 感觉睡了好久,乍一清醒脑子都有点混乱,他明明是染上疫病命不久矣,到后面连话都说不出来,现在怎么又能说话了? 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