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对你言听计从。” 他本不想回答她,递来的热水她转着头不喝,直直地看他,季绍明便复述了他答应成颂的话。 她扶着额头,思索他这一句话的代价,平白无故又欠了他。静默一会儿蓄力,压低声音骂他:“季绍明,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他坐下冷脸,向晗对着他的头骂:“蠢出天了,拿兴安和成颂约定。你忘了你扒一层皮才到今天的位子,随随便便交付出去。谁要你多管闲事?” “因为我爱你!!”他突然大声说。 向晗一惊。 “你要我说一万遍我也愿意,我爱你。” 输液大厅刹时静了,只有电子叫号声在响。病人和家属都噤声抬头,看着季绍明大喊大叫,又看向晗作何回应。她早该想到季绍明已无所顾忌了,在安州发完疯来上海发,酒店发疯以后,在医院继续。说第一遍是在表明心意,第二遍就是在逼她回应。别指望她爱他! 向晗的手抠铁扶手,输液管回血,冷冷说:“你走。” “我让你滚。” 季绍明狗皮膏药似的赖在椅子上,向晗作势揭胶布拔针,他不走她走。他这才起立,向晗抓起身上的大衣盖在他脸上,双手掩面。 季绍明当真听话走了,她又打了三瓶吊针,半梦半醒,睁眼天已彻底黑下。手机无数条未读消息,关心身体,问询工作,还有心理咨询师的回访电话。 冰凉的液体像是注入心脏,四肢百骸冷透了,她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尽情地洗冷水脸,拨打咨询师电话。 她问她还好吗,向晗说他来了,他一定是带着目的性来上海,她越和他相处越害怕。咨询师问,为什么害怕。 向晗凝视镜中发青的脸,医院洗手间的水箱滴滴嗒嗒,现在真的只剩她一人了。她听见她的声音替她说:“我感觉我要重蹈覆辙了。” “你不愿意重修旧好吗,你说过你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一点点快乐,然后是无穷无尽的受伤。” 向晗压过咨询师的话音强说:“没事了,我让他走了。赶在我失守前,我掐死复合的苗头。” 她没礼貌地挂断电话,不想听咨询师的泄气话,不中用,劝她走老路。她努力过,有好结果报答她吗。 寒风萧瑟,向晗站在医院大门口的出租车停靠点候车。葱皮薄的裙子,风一吹她瑟瑟发抖,一天中只喝了两碗汤,饿到胃反酸,真真是饥寒交迫。 马路上下班的车辆大排长龙,所有人都要回家,可她不能跟谁一同回家,她真想随便跳上哪辆车子。成群结队的汽车尾灯,像一双双红眼逼问她去哪儿。 她不想回一个人的公寓,打过针也不能去买醉,寂寞一旦来了就难以打发。向晗正搜肠刮肚,抽出一支烟思索,季绍明忍不住从阴暗的角落跳出,抢走烟说:“小晗,我送你回家好吗?” 向晗呆愣愣的,好像在辨认眼前的人是他。 他偷香一口,大衣向两边敞,把她裹进温暖的怀抱,低头哄她说:“你看你都冻僵了,让我送你回去吧……是我求的,我想送你回家还不行吗,我不吵吵嚷嚷了,我多爱你你知道。” 向晗躲闪他的亲吻,并没有骂他。季绍明便狡猾地更进一步说:“我们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我照顾你。小晗,我的宝贝。” 陈敏评价过,向晗只在聪明和糊涂的两极跳转,没有中间地带。她看清季绍明的浑水摸鱼,趁虚而入,却在这个极度虚弱而寒冷的夜晚,无能为力抗拒。头抵在季绍明胸口,他吻不到她的脸,就亲吻发顶。 面包型的“强生”出租车停下,季绍明半推半就她进车,吻密密麻麻落下,他吻她的唇,向晗不容他得意到底,咬紧牙关不松口。 就让她糊涂一次吧,再犯一遍去年的错误。 她和季绍明倒在她家床上时,她都能想到他在背后偷笑。都是成年人,放他进门会发生什么,她早已想见。上海冷清的月光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