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位置,她不仅看到了笑逐颜开的母亲,还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人,一个仪表堂堂的陌生男人。 母亲的心思昭然若是。 她愤然转身,玻璃门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李珍梅闻声看过来,只瞟到女儿离去的背影,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听见母亲的一声怒喝,萧缓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李珍梅快步走到她面前,言语间尽是责备之意,“好端端的,你又在耍什么脾气?” 她抬眸看了看咖啡厅,语无波澜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她啧了一声,捉住女儿的手,“别小家子气,那是你刘叔同事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走,跟我进去打声招呼。” “您带他来见我,是什么意思?” 李珍梅一时表情讷讷,有些心虚的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我能有什么意思?想让你多认识几个朋友呗。” “没必要。” 她徒然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会害了你?” 萧缓迟疑半晌,意味深长道:“您不用白费心思,除了李春雷,我谁也不嫁。” 李珍梅一下子炸了毛,脑海中闪现出李春雷那晚的自白,开口便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把结婚当作过家家呢?那李春雷算什么东西?要学历没学历,要实力又没实力,还是举目无亲的孤寡命,往远的说蹲过几年大牢,往近的说带着个拖油瓶。他哪一点配得上你?” “妈!您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什么品性、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您不是不知道,怎么忍心说出这番话?”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李珍梅哼了一声,“我又不欠他的,实话实说而已。” 萧缓失望至极,轻轻挣脱出她的手掌,嘴唇颤动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你妈,我不管谁管?” 她迎着她的目光,眼神中酝酿着狂风暴雨,“从小到大,你有管过我吗?在你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小石,我算什么?……都是你的孩子,凭什么我要被差别对待?” 她惊诧的摇了摇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会厚此薄彼?” “呵,是么?您不仅贵人多忘事,还总是自以为是。”她的唇角轻轻翘起,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嘲讽。 这一刻,李珍梅在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萧汉民的影子,内心骤然升起一股厌烦之气,“别这样瞪着我,跟你死去的爸一个样。” “不要提我爸!”她的目光变得凌厉,声音低沉而咆哮,“他对你死心塌地,你却移情别恋。死的时候,你甚至不愿去看他一眼。他留的那些信,字字句句,满是忏悔、歉疚、思念……你可有看过?” 李珍梅眯起双眼,怨气横生,声音像是淬了毒,“移情别恋?我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那些信,没看又怎样?在我眼里,他不过是只过街老鼠。” 萧缓怒极反笑,笑得面目扭曲,肩膀微颤,胸脯也随之起伏,眼泪却哗哗往下淌。她癫狂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却不以为然,阴恻恻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事都少不了你的煽风点火。不是你告诉他富贵险中求么?你就巴不得他快点死,这样,你就自由了,就可以追求……”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也彻底打碎了她残缺的心。 李珍梅气得浑身发抖,瞪得滚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泪水,手指着她,嘴唇上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 她踉跄后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布满刻骨的恨,“我?……我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霎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云霄。 萧缓猝不及防地扭过头,两束刺眼的强光照射在她脸上,迫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在一片嘈杂声中,她听到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