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报复我。” 陈浔说到做到,苏羡音也真的睡了两节课,期间一旦老师的目光落在他们之间,陈浔就会拍拍她,她则慢吞吞地调整姿势,把头埋进书里面,老师居然真的没有刁难她。 下课铃一响,苏羡音就抓起书包走了。 姚达看着她走路带风的身影,又望望陈浔,问:“苏妹妹这是咋了?” “不知道。” 姚达:“不是处得挺好的吗?你又让人家伤心了?” 陈浔皱了皱眉:“什么叫我让她伤心,她又不是……” 姚达连连摆手,说:“你可真行,你就自欺欺人吧。” 陈浔被噎得说不出话,却潜意识觉得姚达的话不能往深处想。 沉默片刻,却忽然鬼使神差开口:“你真觉得她对我……” 姚达耸耸肩:“我不知道,你自己没感觉吗?” 陈浔摇头,莫名想起今天早上在食堂其实见到过苏羡音,他预备去打招呼,却看见柏谷在她身侧坐下,她慢条斯理地继续吃面,柏谷递给她一瓶水,她等全部咽下去了才低声说谢谢,而后不知道柏谷说了句什么,她捏着饮料瓶慢慢笑起来。 也许是错觉,陈浔总觉得,苏羡音在柏谷面前会更自然。 而面对他时,不论是刚开学时略有敌意的戒备状态,还是最近越来越熟稔的朋友模式,她好像总有些不自在。 像是不想再想,陈浔摆摆手加快了步伐。 - 川北一夜入秋,秋风扫过,一地落叶。 黄绿色的夏天一键切换为棕橘调的秋天,苏羡音的衣柜也焕然一新。 她有气无力了几天,最终人为战胜自己矫情的小情绪。 周四的院会例会上,她又满血复活了。 这次团委联合各院院学生会,要在西操场举办文化节,这次活动规模很大,花费的精力也多,算得上是川北大校园里数一数一的大活动。 例会开完了,小干事们开始展示上周采购的“战果”。 赖文星抓起一把宣纸,嚷嚷道:“这纸怎么有点臭啊。” “正常的啊副部长。”小干事解释道。 两人就这个宣纸到底是不是买得太便宜太劣质而争执起来,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苏羡音握着笔朝门口喊:“请进。” 陈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优哉游哉的沈子逸。 他还没来得及跟苏羡音打招呼,被赖文星揽住。 “浔哥你说,这纸是不是看着廉价?这写着写着估计墨全洇开了。” 陈浔:“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子逸适时插入话题,拍拍陈浔的肩,说:“这小子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 陈浔无奈地笑:“你别拉高他们的期待值行吗?” 也就是这说话间,苏羡音不动声色地放下笔,走至一行人身后。 陈浔注意到她,朝她勾勾嘴角,然后用砚台摊开了一张宣纸,身旁立刻有狗腿的学弟学妹们赶忙研墨拿笔。 陈浔拿到毛笔的一瞬间,没有下笔,而是握着笔杆看了看,忽地笑了声。 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握笔的姿势显得他风度翩翩,像半个文人。 赖文星纳闷:“你笑什么?这笔有问题?” 苏羡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话接得那么自然。 “陈宝玉在想他的翡翠笔了。” 话音一落,陈浔惊喜地看向她,身侧则投来七八道懵逼的眼神。 陈浔也挺上道,还知道配合她:“不愧我素日里总把苏妹妹当知己。” 众人:“……” 酸啦吧唧文绉绉一来一回,大家的表情都像从厕所里走过一趟。 “什么啊?” 陈浔这才慢悠悠解释,他向他们解释,却看着苏羡音。 苏羡音被他这样直勾勾看着,居然也会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苏羡音也是听说的。 陈浔的爷爷是位老兵,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在南城是出了名的。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