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叫杜甫江阁。其实那边并不是最好的观景位,因为离得太近,人又多。” “那应该去哪看……” “最好的远眺观景位,要从我们学校坐立珊专线公交,去往江边,苹果湖路口站下,往前走几百米,从有灯塔的地方下去。那个视角,是最好的。” “最好看的烟花……是不是国庆放的。” “我觉得不是。”周楚澜扯起嘴角,忽然笑了,侧过头看着李卓曜,两人的距离又离得更近了一些。 “国庆的烟花很热闹喜庆。但我觉得元旦的烟花设计更加浪漫。” 李卓曜声音很小的“嗯”了一声,脑海中乱糟糟的。又过了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周楚澜急切地叫他名字的声音、医生跟护士手忙脚乱抬担架的声音,杂糅在一起,搅在脑中。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大脑中这些乱哄哄的声音反而消失了,变得一片澄明。有一句刚才混在杂音中的话,从某个昏暗的角落涌了上来,李卓曜居然可以听得分明。 “有机会的话,元旦来看橘洲烟花吧。”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市医院的病房里,手上输着液,脚上缠着绷带。他妈梅萍正在旁边的椅子上焦急地坐着,见李卓曜醒来,神色才放松下来。 “还好吗儿子?头还晕不晕?” 梅萍把手伸过来覆在他的头上,被李卓曜轻轻掀下。 “不晕了。妈,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看着梅萍那一身大红旗袍,叹了口气。 “你穿成这样?来医院照顾你儿子?” “死小子,你还说!当时你张叔叔给我打电话,说你在长沙的农村让蛇咬了,要住院,我正跟舞蹈团到外地排舞采风,衣服都没顾上换,马上往长沙赶。” 见李卓曜精神还不错,梅萍这会儿才放下心来。端起旁边的粥,递给他。 “来,吃点东西。咬你这条蛇还有点毒,医生说要住院一星期呢。” 李卓曜接过碗喝粥,看见桌上还放了一大份凉了的馄饨,一个水煮蛋,一杯纯牛奶。 “你怎么买这么多?” “这不是我买的。好像是送你来的那个同学买的。哦对,你真该好好谢谢人家,人家在这守了一夜,一直等到我早晨赶过来。” “他人呢?” 李卓曜一惊。睡太久了,脑子还没清楚过来,昨天是周楚澜把自己送到医院的。他背着自己从乡间的小路走到了村头的路口,远远地,就看见了救护车的影子。 “回去了。说研修班那边还有事。这一袋子水果也是人家买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