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曼迪答道,“我不认识她。” 余小鱼用餐巾擦擦嘴角,注视着她,“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拿它来责备你,我本身也有错。你很聪明,但不要认为别人都是傻子,你以为江潜、沉老师和我都不知道吗?只是我们觉得你很……” 可怜。 她把这两个字吞回去,“聪明人也会在情绪激动时做出傻事来。” 谢曼迪的眼神变得更冷,唇角勾起,“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小鱼想了想,“我和江潜就算了,事实上我们没有你的道歉也能过得很好,而且你对我们再也构不成威胁。但是乔梦星,被人冤枉是她拍的照片,以致于她提前离职,这不公平。” 谢曼迪直视着她,双手抱臂,“喔,如果她需要我道歉,就来找我吧。你说的这个人,听上去心理素质很差。” ……还真是没有诚意,看来今天得自己买单了。 余小鱼无奈地喝酒,“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至少应该知道,沉老师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那一瞬间,谢曼迪脸色剧变,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捏着链条包挡在身前。 余小鱼也站起来,握住她冰凉的手。 “坐啊,我没有恶意。”她重复道。 谢曼迪仍然站着,大力甩开她的手,好像碰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告诉别人。”余小鱼重新坐下,用勺子盛了两碗海鲜汤。 空气变得凝重。 过了大约一分钟,谢曼迪身侧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看着她香喷喷地喝汤,僵直的腿变软,坐回椅上。 “你长得有点像她,你们都很漂亮,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有过怀疑吗?”余小鱼猜测,“你从前大概非常恨她。” 谢曼迪木然听着,缄口不言。 “你一出生就被丢在福利院那种地方,没有爸爸妈妈照顾,吃穿都要和别的孩子争。到了八岁,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但寄人篱下并不自由。一般的小朋友住在亲戚家都会如履薄冰,更别说是在没有血缘关系、规矩很多的大户人家了。你怎么能不恨导致这一切的父母呢? “2019年你上高三,沉老师和戴主任的关系越来越好,经常去戴家大院,你这么聪明,当然会怀疑她对你的额外关注,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在看着被自己抛弃的孩子时,眼里没有丝毫愧疚。所以你开始怀疑,想尽办法调查,根据福利院的档案记录,或者在福利院里的听闻,找到了当时把你抱来的保姆,确认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亲口承认,这件事应该做得非常隐秘,可能你是通过观察她和沉老师的反应确认的。 “你的高中就在大院旁边,每天都回家,当然有很多机会接触沉老师,顺理成章听说了恒中集团的派系纷争。你知道她和江潜在密切合作,是一条船上的人,想把赵柏盛拉下台,所以在2019年3月15日周五的晚上,你跟踪了江潜,拍下他和我的照片,寄给赵柏盛作为举报,试图用这种手段来破坏沉老师和江潜的计划。恒中向来重视集团名誉,你完全知道这种东西爆出来的后果。” 余小鱼把桑格利亚酒喝完,朝手掌呼了口气,有股很好闻的玫瑰香,“按姚董事长的推断,赵柏盛刚收到照片,就被乔梦星不小心拿走了,所以事情才没闹大。后续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到此为止,二是再次给赵柏盛提供照片。按你的性格,理应是第二个选择,但为什么没有呢?赵柏盛一旦拿到,就不可能不利用它。” 谢曼迪面色苍白,动了动嘴唇,仍然没有说话。 “我推测,是因为沉老师第一时间就发现是你干的,替你遮掩过去,紧接着你就知道了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余小鱼极轻地道:“是赵竞业。银城的市委书记,最大的官,名声在外的那个赵竞业。” 谢曼迪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青蓝色的血管浮在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 “我不知道是沉老师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要求证很简单,你的养父戴主任是银城官员圈子里的人,他知道沉老师2000到2001年给赵竞业当过秘书,赵竞业那时候去省城进修,他们一起消失了快两年。 “恒中的赵柏盛是赵竞业的亲侄子,二人同流合污,利益绑定。相比之下,你更恨你父亲,他知道你的存在,却抛弃了你们母女,让你孤零零在福利院过了八年,从来没有探望过你,而你妈妈至少给你留了一只银手镯。” 余小鱼叹了口气,“很戏剧性,对吧?报复了一个人,却发现因此受益的那个人才更加可恨。” 谢曼迪的呼吸变得急促,好像急于否认这一切,余小鱼没有给她机会,声音放大: “你明明还有机会报复沉老师,却没有这样做。你手上那么多证据,明明可以直接给沉老师安罪名,让她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