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揉揉太阳穴,声音沙哑:“余小姐,你坐这吧。” “警官,您辛苦了。” 她拉开椅子,坐在那个男人对面。 嫌疑人姓孙,二十出头,染着一头焦枯的黄毛,穿着T恤和脏兮兮的牛仔裤,两条腿吊儿郎当地抖。见她坐下来,挑眉瞧了她一眼,又挑衅似的斜眼瞪着西装革履的江潜: “你这身衣服多少钱?” 江潜没理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对余小鱼说:“你随便问。” 她开门见山:“你邮件里的照片是哪来的?” 黄毛仿若未闻,“她是你女朋友,还是炮友?身材也没料啊,有钱人居然喜欢玩这种妞。” 民警呵斥:“你态度放尊重点!” 江潜给他递了根烟,一眼也没看黄毛,打开电脑敲起字来。 余小鱼扫了一眼,他竟然在给盛海拟公司内部的道歉声明。 那是她领导不会做的事。 清幽的古龙水香味从他衣袖飘过来,像一根柔软清凉的丝带,轻轻缠绕住她的心脏,抚平了最后一丝火气。 她转过脸,直视嫌疑人:“照片是你拍的,还是你同伙拍的?” “老子挺纳闷,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玩过的女人有没有几百个?真不公平啊。你们这种人,生下来就踩在别人头上,要什么有什么。” 余小鱼打开保温杯,慢慢喝了口热水。 民警对她道:“他就是这个态度,很不配合,喊着要我们送他进去吃牢饭。他进过四次拘留所,前几天还偷了辆电瓶车。” 她嗯了一声,静下心听黄毛对江潜进行各种人身攻击。 好像这个案件中根本没有她的份,他干这事纯粹就是嫉妒有钱人。 黄毛见江潜始终盯着电脑,语气越来越激烈,词儿越来越脏,连警察都听不下去了,怎么制止都没用。二十分钟过去,他口干舌燥,总算缓下来,瞥了眼余小鱼。 余小鱼笑了笑:“你很穷吧?做这种事他们也没给你多少钱。我知道照片不是你拍的,你没资格坐那么好的车。” 黄毛的眼睛瞬间喷出火,“还就是老子拍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租车不行吗?你们女的穷逼不也租酒店租豪车拍照傍大款吗?看着清纯得很,逼都被干烂了。” 民警一拍桌子吼道:“嘴这么脏,有个人样没有?!” 江潜手腕一顿,指尖停在键盘上。 余小鱼继续说:“他们一年赚的钱,比你这辈子都多,你还想着帮他们打掩护。像你这种人,又穷,又蠢,又丑,怕上面的人怕得要死,怪不得只能靠吃牢饭活,你就是个随手可以丢出去的靶子。邮件是谁让你发的?” “你他妈——”黄毛一下子站起来,江潜合上电脑,也站起来,面无波澜地俯视着他。 余小鱼补了一句:“你还很矮哦。” 黄毛重新坐下,“没人让,老子自己发的!” “骗谁?你有钱搞投资吗,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官网。” “我一兄弟有钱,我帮他看不行吗?” “既然是帮他看,怎么会想到要拿照片举报这个公司?” “老子路见不平,最恨女的傍大款。” “照片是你兄弟给的?” 黄毛不说话了。 江潜这时开口:“有人给了你钱,让你拿照片给盛海发邮件,并在网上造谣,邮件里的文字也是他们发你的。只要你说出雇你的人是谁,他会和你一起进去,不会过得比你好。” 黄毛沉默片刻,又桀桀冷笑起来:“你要真有本事把他弄进去,又怎么会来找我?我和你们没话可说。” 民警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拈起一张纸,“让你造谣的同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