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水后,易殊就被强制送回易家休息,如果只是自己照顾自己也没什么,偏偏岑寂每天都要过来问候她情况,这让她很过意不去。 “岑姐,我真没事了。” “嗯,气色是好了很多。” “那你……” “那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易殊一愣。 岑寂笑了笑,揽过易殊肩膀,把人拐上了车。 这车还是之前贺以谦开的那辆,只是收纳袋和照片已经不知去处。 岑寂似乎心情很好,一路哼着歌,虽然易殊实在听不出这是哪首曲子,不过那愉悦的心情很感染人。 他们在高速上一路飞驰,易殊也没问要去哪,以为只是去诗城某个风景区,直到汽车驶进梁市服务站,她才后知后觉。 “怎么来梁市了?” “去看望母校呀,学妹。” 快要开学,高一的学生已经提前一周入校军训,只是站在校门口,就能听到里头学生高昂又充满激情的口号。 而易殊到现在还处于震惊中,岑寂是她学姐,这个信息冲击未免有些大了。 “你还记得高二结束时收到的信吗?”岑寂问。 “难道……” 岑寂笑了,“对,你收到那封是我写的。我也是那天看见你抽屉里的照片才意识到,是你给我发了邮件。” 她望向远处老旧又威严的教学楼,笑意浅了些,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走吧,去看看那棵樱花树。” 他们穿过教学楼、经过食堂、绕过报告厅,一直走到最里,在废弃的篮球场,有一颗树立在角落,瘦瘦小小的,倚靠着围栏。 以为它会随着时间长大,长成顶天立地的模样。没想到它随着时间衰老,变得面目全非。 岑寂走过去,抚摸它枯瘦的枝干,“原来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就在于它永远没法弥补。” “……我们还有未来。” “未来?”岑寂摇头,“哪还有什么未来?” 她垂下手,踏出草坪,在篮球架的箱体坐下。 “现在决定将来,可我的现在……”岑寂苦笑,“已经是一摊烂泥。” 她低下头,沉默良久,再抬头又露出来时的笑意,“易殊。” “嗯?”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看你了,接下来的日子,希望你好好生活。” “珍惜现在,期待未来。” “我是做不到了,但我衷心希望你可以。” 秋风扫过,易殊站在风中,看着岑寂的笑脸,倍感悲凉。 回到诗城,易殊给贺以谦打了个电话,但是贺以谦没有接,他把手机关机反扣,又倒了杯水给贺鸣。 “谢谢。” “不用。”贺以谦转而对警察道,“您继续。” “好的。” 警察翻开文件,转过来移到贺鸣面前,“记得这场交通事故吗?” “记得。” “为了帮易秤衡铲除异己,你一手策划了这场事故,对吗?” “是。” “怎么做的?” “死者生前有高血压,怎么治疗都不见效,我就趁机给他推荐我自制的药,那药长期服用会致人死亡,如果再加上酒精,就可以加速死亡,造成猝死的假象。” “我印象里,你似乎和我提到过调配的方法。”贺以谦突然打断。 贺鸣笑了笑,“是啊,现在想想实在太危险了,还好你那会小,听不懂。” “我是听不懂,却又很好奇。”贺以谦一顿,“所以,我去问了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