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分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丧失了决定权,之后每一步,都是身不由己。” 她脸颊贴着易郁头发,低声道:“所以,以后不谈这些了好吗?我们不欠对方,我们欠的,是拥有彼此的四年。” “我想用余生把这四年补回来。” “易郁,可以吗?” 话音刚落,易郁抱得更紧了些,“嗯。” 过了会,易殊拍拍易郁肩膀,“反正面也凉了,你先把头发吹干,不然头疼。” “那姐姐帮我吹。”易郁蹭了蹭易殊脖颈,“不然我不吹,也不放姐姐走。” 易殊掐了把易郁脸颊,“你也就可怜兮兮的时候最讨人喜欢。” 易郁笑了笑,脸上还挂着眼泪,就像一个小孩子,前一秒还嚎啕大哭,后一秒就攥着糖笑嘻嘻。 小孩子。 一别四年,好像这是头一回看到易郁孩子气的一面。 一次次退让的后果就是,他不敢要太多爱,就像懂事的小孩不敢要太多钱。 一点点,够用就好。 “易郁。” “嗯?” “我也想看到你各种样子……” 嗡嗡风声盖住了易殊后半句话,易郁还想问时,易殊已经不肯告诉他了。 其实那半句话是——最好是被爱到有恃无恐的样子。 想想也没必要说,爱会体现在岁月里。 这些年过去,易郁似乎又长高了不少,易殊只能让他坐床上,站着帮他吹。 吹头发的时候,易郁也不老实,总喜欢把易殊头发缠指上绕圈玩。 风一停,易郁抬头笑道:“姐姐,我帮你盘头发吧。” “盘发?” “嗯,披头发出门会热,我帮你扎起来。” 还没等易殊多问一句,易郁就迫不及待带她去衣帽间,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拉开抽屉,里头摆了各种发簪。 易殊偏头看向易郁,易郁拿过木梳,朝她笑道:“姐姐挑一支。” 木梳刮过耳侧,淡淡的檀香宁心静气。 易殊垂下眼,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一支木簪上。 没有过多的纹饰,只在顶端点缀了一朵茉莉花。 她记得,高中毕业那会,易郁就送了她茉莉花,他们还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两串茉莉手环。 可最终,易殊没选它。 “这支吧。” 易郁瞧了眼,“我以为姐姐会选茉莉。” “想选的。”易殊捏着茉莉发簪转了下,“只是茉莉素净,红裙艳丽,不搭。” 易郁放下木梳,拿过易殊手里的发簪,在易殊正想回头,易郁按住她发顶,“姐姐别动。” 木簪穿过头发,乌木和青丝相融,仿佛只有一朵茉莉花开在上头。 “姐姐知道摩纳哥公爵吗?” “嗯?” “一种双色月季,白色的花瓣,红色的花边,堪称最美的月季品种。” 易郁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手搭在易殊肩上, “红白相斥,但是大自然都允许它们共存,我们又有什么好避讳的?” 易殊看着镜子里的他们,易郁的白衬衫和她的红裙形成强烈对比,仿佛茉莉突兀地开在她发上。 可看久了,又有说不出的和谐。 “我们就是这样吧。” 易郁偏过头,笑看易郁,“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却又最适合在一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