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二字, 和昨晚有关的种种记忆瞬间冲上脑海, 他感觉自己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摇了摇头, 又点了点,云予抿紧嘴唇, 难得失措。 陈明夏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只道:“进去说?” “好。”云予推开屋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这会儿的天逐渐变凉,屋里没有白天那般闷热, 但一直关着门,还是有闷气在, 不太好闻。 这就是乡下房子的弊端,哪怕打扫得再干净, 只要屋门一关,就会闻到一股尘封的味道。 好在云予习惯了,之前每次进来都会皱眉, 现在已经做到神色自若。 陈明夏习惯性地打开风扇的最低档,把风扇对着桌椅吹, 吹散屋里的闷气。 将门关严实后,陈明夏对云予说:“我帮你看看。” 云予站在桌椅前的空地上,闻言愣住,半天啊了一声:“看、看哪儿?” 陈明夏脸不红心不跳,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话和行为有什么不对,和昨晚一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看看后面。” 云予:“……” 他扯了扯身上的外衣,脑子里的神经别扭得都拧起来了。 他没说话,气氛一时僵住。 陈明夏的耐心很好,安安静静地等,见云予一直没有说话的意思,又平心静气地开口解释:“我怀疑昨天晚上没把里面弄干净,我上网查了,那东西留在里面不好,容易生病。” 云予:“……” 这种事为什么要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来? 陈明夏都不觉得尴尬吗? 事实证明,陈明夏也有尴尬,但不多,他是个实务者,比起尴尬,更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陈明夏让云予在屋里等着,他出去打热水,家里盆子不多,兄妹几人只有洗脸盆和洗澡用的桶,他拿了自己的洗脸盆。 陈明冬趴在八仙桌上写作业,见他忙来忙去,便问了一句:“哥,你在干什么呢?” 陈明夏正蹲在墙边倒热水,手里拿着水壶,头也不回地说:“别管,做好你的作业。” 陈明冬哦了一声,埋头写作业了。 回到屋子,云予还在原地站着,抱着双臂,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陈明夏把盆子放到地上,里面泡着一条新的毛巾,他用手试了试温度,随即抬起眼皮看向云予:“趴床上?” 云予还是没动。 陈明夏也不说话了,继续安静地等,等了有一会儿,他说:“不然你自己弄?我在外面等?” 说完抬脚要走,却被云予扯住衣角。 云予脸上一片绯红,嘴角别扭地绷着,像是内心经过了天人交战,他有些艰难地说:“我趴床上。” 陈明夏立马说了声好。 在一个衣着整齐的人面前脱掉裤子,对云予来说是一件挺伤自尊的事。 尤其是脱掉裤子后还要趴到床上,让人看后面的地方,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被人随便摆弄,云予长得这么大,就没经历过这种事。 他身体僵硬,差点连怎么趴着都不知道了。 陈明夏手指上的茧不如掌心上的茧多,但指腹上也覆了薄薄的一层,和里面的壁相擦,滋味酸爽不明,又鲠得云予很是难受。 云予连头都不敢回,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副鸵鸟姿态,手指用力抓着枕头两边,把枕头抓变了形。 过程不比昨天开始那段轻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