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有新的四件套,洗得干净还晒过太阳,上面散发着阳光的清香。 陈明夏把旧的往椅子上一放,开始铺新的。 云予看到一半,突然发现什么,往前一凑,歪头盯着贴在床头的两张照片:“这是你哥的照片吗?” 正在铺床单的陈明夏抽空看了过去,嗯了一声:“刚高考完的他。” 其实他哥很自恋,以前打印了不少自己的照片贴在屋子里,后面似乎打算再也不回来,便把屋子里的所有照片都撕掉了,贴在床头的照片被枕头遮挡,躲过一劫。 陈明夏以为云予会对十八岁的他哥感兴趣,都做好了往旁让的准备。 结果云予压根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在床头贴照片,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叔叔这么干过。” 陈明夏看他。 云予说完后面的话:“为了辟邪。” 陈明夏:“……” 套好枕头后往床头一放,他哥那张斯文的脸消失在枕头后面。 整理好后,两人一起出去洗澡。 陈明夏回自己屋子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生怕吵到其他人,他把脚步放到最轻。 厕所太窄,中间又有一条坑,稍不注意踩到里面就悲剧了,那阴影能留半辈子,所以家里除了两个女孩外,其他人大多时候都是趁着夜色穿了一条短裤在外面擦洗,但今晚不一样。 两个大男人挤在厕所里勉强清洗干净。 出来后,陈明夏把换下的被单被罩用桶泡着,再回到云予的屋子里,云予已经来了睡意,眼皮半阖地躺在床上。 陈明夏迟疑了下,开口:“明天的事,麻烦你了。” 云予嗯了一声:“我答应你的事,会尽量帮你办到。” “好。”折腾到了凌晨三四点,陈明夏也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走到门口,才听到云予被困意笼罩的声音:“晚安。” - 陈明夏以前熬惯了夜,即便快凌晨四点才躺到床上,也能在早上六点多准时睁开眼。 其他人都没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接着洗昨天泡着的床单被罩。 等他把床单被罩晾好,陈简云也带着陈简雨起来了。 小姑娘还在说昨晚的事:“我真的听到云叔叔哭啦,不信你问二哥。” 陈明夏提桶走进堂屋,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简云说:“小妹说昨天晚上听到云叔叔在哭,可我什么都没听到。” 陈明夏:“……” “真的!”陈简雨以为陈明夏也不相信自己的话,声音里带着焦急,稚嫩的脸上一派认真,“二哥,我没有撒谎。” 陈明夏摸了摸她的脑袋:“可能云叔叔有什么伤心事吧,你就不要想着这件事了,当做不知道好吗?” 陈简雨仰头问他:“可是云叔叔在哭诶,我们都不安慰他吗?” “……”陈明夏感觉自己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屋子不隔音,就是容易教坏小孩,他心里有一丝罪恶感在滋生。 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在家里做那种事了。 陈明夏默默想着。 想完,他说:“云叔叔是大人,大人有大人的烦恼,不需要我们操心。” 陈简雨有些失落,低头哦了一声。 上午也有很多活儿要忙,陈简云带着陈简雨去山上放羊,陈明夏带着陈明冬去地里下种子。 这会儿各家的麦子都收完了,土地空了出来,大家都在忙着下种子,担心赶不上时候。 廖家的地在陈家的地旁边,土地不多,也只有几亩,老两口种了几十年的地,加上有廖杰的帮忙,进度比陈明夏和陈明冬兄弟俩快得多,兄弟俩的种子才下到一半,隔壁的地都种完了。 廖杰父母回去休息了,剩下廖杰坐在田埂上,翘着二郎腿,东瞅瞅西望望,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陈明夏坐他不远处喝水,把水壶放回背篓里,扯着毛巾擦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汗水。 正擦着,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紧接着,廖杰走过来吹了一声口哨:“哎哟。” 陈明夏抬起眼皮,瞥向走到自己旁边的廖杰。 廖杰一脸挤眉弄眼的笑,往他身旁的地上一坐,两只不大的眼睛始终盯着他左肩上的某一处。 陈明夏问:“怎么?” “你还问我怎么?”廖杰左右一看,见没有人,便压低声音调侃,“你肩膀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肩膀上有个牙印。” 陈明夏还真忘了,虽然牙印很深,但是过了那几分钟就不疼了,一觉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