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得到。 但他和季初燕太久没见,季初燕又在工地上呆了那么久,有情绪是正常的,也许季初燕还在为他说取消婚礼的事生气,像以前一样哄哄就好了。 江瑞想着,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伸手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先去吃饭。” 两人去了以前常去的餐厅。 餐厅也是老样子,装潢和布局都没变过,走在通向包厢的水上长廊里,季初燕甚至能回忆起他和江瑞以前过来的画面。 江瑞喜欢走他前面,很少回头等他,不管走多远、走多久,他能看到的永远只有一道背影。 可那次不一样,江瑞居然和他并排而行。 两人的手都垂在身侧,走路时轻微摆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江瑞的手背擦过他的手背。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被江瑞抓住,江瑞十分主动,手指直接往他的指缝里扣。 他浑身一个激灵。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顺着喉咙涌上来,直冲脑门,他猛地挣开江瑞的手,竟然转身趴到长廊的栏杆上干呕起来。 走在前面的服务生吓得不轻,连忙挤开脸色极为难看的江瑞,上前询问他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去医院。 季初燕白着脸摇头。 这两个月来,他没怎么吃东西,干呕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元旦前几天都在下雨,泥土腥气和草木清香笼罩了餐厅的庭院,本是不错的雨后风景,却让他回忆起了很多不好的事。 邓明姜消失的前段时间,工地上也一直在下雨。 后来,饭没吃成,季初燕以不舒服为由让江瑞把他送回学校。 不过该谈的还是谈了。 他在下车前跟江瑞说:“你说取消婚礼的事,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他们准备年前找你父母商量一下怎么对外交代,你做好准备吧,取消婚礼是你提的,我不会帮你隐瞒。” 江瑞目瞪口呆,他原想和季初燕修复关系,谁想季初燕张口就是一个炸弹抛来,他一时连刚才的气都忘生了。 “取消婚礼?你认真的吗?你想取消我们的婚礼?你不想结婚了?” 一连几个问句砸下来,季初燕面不改色,冷淡地嗯了一声:“不结婚了。” 江瑞张着嘴巴,所有的话都卡住了,他的表情因太过震惊而显得滑稽,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季初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已经订婚了,你现在想取消婚礼?” “不是我想,是你想。”季初燕说,“我成全你。” 江瑞结巴开口:“可我没想取消婚礼,我要是想取消婚礼的话,今天还会来找你吗?” 季初燕反问:“九月份说取消婚礼的人不是你?” “……”江瑞一时语塞,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当时没想明白,我觉得你太小了,才二十岁,我怕你过几年后悔和我结婚,所以想等你大学毕业再说。” 季初燕认真听着:“还有呢?” “当时我天天忙得焦头烂额,脑子都糊涂了,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取消婚礼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可能不想和你结婚?” 江瑞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惜在季初燕看来,江瑞的每句话、每个字乃至每个细微表情都透着虚假,让他恶心得想吐。 他不想再和江瑞虚与委蛇,直白地问:“你确定是这个原因?” 江瑞一愣:“当然是这个原因。” “那向奎呢?” 向奎就是那个男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江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无比。 季初燕扔了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到江瑞身上,有邓明姜帮他拍的照片、有侦探偷拍的照片、也有向奎自己晒到社交网站上没有露脸的酒店合照。 每张照片里两人的姿势都格外亲密,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 江瑞拿起照片的手在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初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最好提前跟你爸妈打声招呼,好让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江瑞着急忙慌地跟下来,想拉他的手,却被他避瘟神一般地避开了。 “江瑞,我知道你的劈腿对象不止向奎一人,你做的所有错事,我都不会帮你隐瞒。”季初燕最后一次认真地看了江瑞一眼。 没有痛苦、只有恶心。 他终于摆脱了江瑞布下的泥沼,却也陷入了另一片名为邓明姜的沼泽地里。 他一字一顿、缓慢地说:“你真的太恶心了,以后都别来找我了。” 后面,江瑞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