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不再于狂风大浪里流离颠沛,而是于落雪霏霏里煮酒青梅。 “t台好长。”余远洲在丁凯复脸边咬耳朵,“走得累死。懒得敬酒了。” “敬个jb。说完爷思爱毒咱就回家。” “基督教里同性恋死罪,说不了那套词儿。” “呵。基督算个der。借他那套玩意儿说说,都是给他面儿。” 余远洲笑了下。本以为是随便来个司仪宣读套词,没想到丁增岳捧着本子上来了。 老头儿今天穿了件暗红唐装,头发抿得反光。胸前还别了朵喜花,俨然一副高堂打扮。 “咳咳。”他接过司仪递过来的话筒,背对两人站好。“今儿我大儿子喜酒,感谢各位能来捧场。作为爹,我先简单说两句儿。” “如大家所见,我儿子丁凯复,是个同性恋。”丁增岳徐徐道,“三十五年前,也就是1987年,他出生的。如果那前儿我知道他是个同性恋,我一定会把他掐死。” 台下一片寂静,丁凯复的脸色也变了。 “因为那前儿,同性恋是大罪。什么罪?「流氓罪」。”丁增岳自嘲一笑,“这小子是个天生的流氓。” 台下出现了一声笑。 丁增岳接着道:“1997年以后,同性恋这事儿才不是罪。但是病。什么病,精神病。直到2001年,才从精神病底下划掉。但这事儿正常了吗,还不正常。被归拢到「心理障碍」底下去了,还他妈是病。”丁增岳摇头苦笑,“我以前也觉得这是病。不怕寒碜地说,我趁这小子睡着,扎过他手指头,挤血测那个艾滋病试纸。” 丁凯复啧了声,低骂了句老b。 “我啥招都想过。找医生,找女娃,逼他要孩子。啥都试过,没用。我不是嫌弃他,我是怕他苦。我这个爹没当好,让他小前儿吃了太多的苦。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苦。哪怕做个孤寡,也好过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他追了余远洲这孩儿七年,期间我一直反对。” “直到今年八月份,他在尼日利亚差点没了。后背炸焦糊,被攮了四刀,脑袋里有弹片儿。这些伤,全是为了保护余远洲。”丁增岳食指抹了下眼头,叹息道:“我那前儿就明白了。我这个爹的反对,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台下笑的人多了起来。 “既然我这个爹的反对都是屁,那其他人的反对,对他来说估摸连屁都算不上。我也看开了,这东西不是别人接不接受的事儿。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个成年爷们儿,他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至于喜酒,有人说不该办。我觉得呢,办也挺好。有个正经关系束着,省着以后担心他出去胡搞八搞,我还得半夜偷摸扎他手指头。” 这回现场的气氛彻底放松了,连丁凯复都有了笑模样。 丁增岳接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