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轩字正腔圆地艹了一声,大步向着丁凯复走来。指着他的鼻子尖儿破口大骂:“满地的破石块子你他妈不捡,偏挑和田玉擦屁股!你的你的,你的个jb!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配?”丁凯复哐当一声甩上车门,也迎着他走上去,“你他妈月老?还配不配。我的就是我的!想抢,可以。踩着我的尸体去抢。” 段立轩和丁凯复互相瞪着,气氛剑拔弩张。一阵阴风卷过,空荡的酒店在身后鬼叫了一嗓。 段立轩摘下鸽子蛋揣进兜里,口气淡然:“抄家伙吧。” 丁凯复歪嘴冷笑,回身从车上拿了个小狼牙棍。 太空钢材质。半米长,伞柄粗,棍身上三排钢牙刺。 段立轩从后腰拔出匕首,抛起来正握到手里:“别说我欺负你。” “呵。我空手都能捏死你。”丁凯复拎着棍子往废酒店比划一下,打头往里走。 段立轩刚要跟上,一众小弟不乐意了。期期艾艾地在后边儿喊。 “段爷!”“段爷!” “叫屁叫!”段立轩扭头训道,“都老实呆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废酒店。一楼是个宽阔的天井厅,吊顶垂着褪色的红绸条。大厅尽头是宽阔的台阶,在二楼叉开后各自回旋向上。台阶的地毯做了立面绘,大粉的牡丹花,破败地开了一朵又一朵。 丁凯复踢开脚边的烂木雕,对段立轩勾手指:“来。” 段立轩这人,平时啰啰啰的屁话贼多,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他扬起刀,踏着一地湿泥冲了上来。照着丁凯复门面反手划刀,正手斜劈,反手斜劈。三个动作两虚一实,又阴又狠,像从石缝里探头咬人的蛇。 丁凯复架棍滑刀,后仰闪躲。眼睛闪着寒光:“不愧是耗子,打法真脏。” 段立轩哼笑一声:“对付脏人,当然要用脏招。”说罢又是一个正手斜劈。 段立轩和丁凯复虽然都能打,但路子不一样。段立轩出身黑道世家,自小跟帮派里的狠人学功夫。他天生骨架窄,能练出来的肌肉量有限。在格斗中,体重轻是他最大的劣势。但真正的狠人,总能把劣势化为优势。 他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四两拨千斤的打法。这种打法有两个特点。 一是快。攻也好防也罢,片刻不让人钻着空子。 二是毒。用纷杂的假动作掩盖真招数。白刃在对手脸跟前比比划划,实际眼珠专瞄着一击毙命的地方。太阳穴,翳风穴,百虫窝,挑着了就赢。 而丁凯复是打手出身。打手的特点就一个字—莽。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削。 在斗殴里,气势十分重要。你越不要命,就越能震慑对手。毕竟命这东西,人手就一条,谁能不怕一个亡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