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你脸色很差啊。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害怕了?” 余远洲战术喝水,垂着睫毛回敬:“丁先生,今天我带孩子过来,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和解。希望丁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 几天不见,这金丝猫学会反讽了。丁凯复眯起眼睛,呵呵地笑起来。 那笑声像他指尖燃出来的烟雾,在窄小的包厢里兜兜转转,一圈一圈冲荡着余远洲的神经。 王经理拿起桌上的小毛巾,往脸上呼噜了一圈儿汗。这时候听到了脚步声,他麻溜站起来把包厢门拉开了。 丁增岳进来了。穿着polo衫大裤衩,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兜,兜里咵嚓咵嚓翻着鱼。 “哎,咋还没上菜?都干坐着干啥!”他径直走到余远洲旁边,把塑料兜往他跟前一递:“叔今儿手气好,钓个四斤的大鲢子。拿回去红烧。” 余远洲知道他这是给丁凯复看的。 没贴身养的儿子,处起来像是半个外人。有话不好直接说,拐弯抹角地演出戏。 明面给余远洲送鱼,实则告诉丁凯复:这小弟我罩着的,你给老子个面儿。 余远洲只得接下袋子,装作爽朗地笑道:“不愧是丁叔,现在这季节能钓着鲢鱼。” 余远洲都明白的事,丁凯复能不明白么。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余远洲和自己爹在那儿演,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搔。 这个余远洲。没钱,没权,没人脉,没背景。偏偏又这么漂亮,有种,清高,聪明。 因高不可攀而迷人,因脆弱易碎而性感。像是开在峭壁上的罂粟花,勾得他魂儿都要飘到天上去。 太喜欢了。太想要了。想和他做最浪漫的事,也想和他做最下流的事。想把他扣进怀里疼爱,想把他铐在床上肆虐。甚至连死,都想把他揣棺材里带走。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想得抓心挠肝,简直要发疯。 丁增岳拉着余远洲走到丁凯复身边,热呼呼地介绍道:“洲儿,这我家老大。比你大两岁,你要不嫌弃,就叫他一声丁哥。” “老大,这我小老弟。d大硕士,高材生。叫余远洲。远方的远,呃,兰州拉面的州。” 丁凯复纠正:“在河之洲的洲。” 丁增岳撇撇嘴:“行,在河之洲的洲。这回显你有文化了。哎?你俩认识?” “刚认识。” 丁凯复站起身伸出手,深深地看着余远洲。他微微弯下腰招呼道:“你好呀,远、洲。” 这句话都要说到余远洲脸上了。余远洲不和他对视,只是僵硬地回握。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丁哥。” 丁凯复拇指在余远洲手背上划了一下,用力攥了一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