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声似乎能感受到主动脉里滚热的血液。 本来略微酸涩的眼眶再也容不下这几日难过、不安、愧疚的泪水,他一只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握着宋砚琛的手不松开。 “你挡过来的时候,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简声揉了揉鼻子,低着头,不想让宋砚琛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你要是有事,我该怎么办?” 简声一边说话,一边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泣音,可是人在极度不安难过的时候,越压制反而越忍不住委屈。 人的一生很多重要的人,可是对于简声来说,他从小和母亲生活,性子不算是讨喜,除了几个朋友外,母亲和宋砚琛绝对算的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只不过,宋砚琛对他来说,除了难以割舍的情爱和喜欢,还有无法令人忽视的不安。 他和宋砚琛是情侣,是爱人,不像是他和他母亲有着不可割断的血缘和过往十多年的陪伴。 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浅,身份上的差异和生活层次的不同都无法让他不考虑这些。 可是,即使他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也容忍不了宋砚琛出事。 在抢救室前,他甚至想过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他自己。 宋砚琛看着哭着不成样子的简声,心里也泛起疼痛,虽然再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可是眼前哭的这个人,着实是让他揪心,“不会的,我舍不得你的。” 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简声紧紧抓着宋砚琛的手,“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好好的在我面前待着。” “你要是再像这次一样把我丢下,再瞒着我,我就,我就……” 简声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后面威胁的话却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不会了,再这样,我就依你处置好不好?”宋砚琛擦了擦简声湿润的脸,带着温度的泪水沾湿了他的指腹。 简声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下眼眶,别过头去,原本就泛红的眼睛更加的惨不忍住,活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见此,宋砚琛轻声笑了一下,“快哭成兔子了。” 听见宋砚琛的话吸了吸鼻子,要是平常里,他估计还会害羞一下,可是这个时候,他担心的要命,哪儿有这闲工夫! “明天还得拍个片子,我陪你一起去。”平复情绪后,简声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我今晚在这里,你要是有事就……” “回去休息。”宋砚琛十分干脆地打断了简声的话,“这里有医生和护工,你回去好好休息。”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简声顿时不吱声了,即使是不说话,宋砚琛也明白简声对回去休息这句话的抗议。M.dAMIngpUMp.cOM